她看著她的這個兒子也從她身邊跑開,更得意的冷笑著說了句:“很好。”
中午洗衣服時她又邊洗邊沒好氣的叫喚:“我說全家的人都死了嗎,咋就我一個人忙裏忙外的,我做飯刷碗,還要去診所給人看病,回來了我還得給全家人做飯,都吃了我還得再給全家人洗衣裳,我欠你們的是不是——”
張峰一下子火了,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機就開車走了。本來準備在家休息幾天就去縣裏和鎮裏看看的,她這樣一來他可煩透了,一刻也不願在家呆了。自己開著車冷靜下來就奇怪,曇花是個大度開朗的人,可從來沒有這樣“不賢惠”過,難道她也中邪?想到這裏就朝自己嘲諷的一笑。
張峰一走,她馬上閉了嘴,這時畫畫從樓上撅著嘴下來了,走到她跟前強硬的說:“以後我的衣裳你別洗,我自己洗。”說罷講從洗衣機裏掏自己的衣裳。曇花看著畫畫忽然滿眼憐愛的輕輕叫:“畫畫,我的畫畫。”叫著就用手去抱她。
正對她剛才的態度強烈不滿的畫畫見她忽然這樣頓時惡心極了,一扭身子衝她叫:“起來,別碰著我了——”抱起自己的衣裳去自己洗了。
張峰消消氣不放心,夜裏又回家來了。他開開門見曇花已經摟著筆筆睡了,就沒有吭聲自己倒在小床上睡了。剛要睡著時,忽然眼前有個白影一閃,他失口叫出“飄雪,飄雪——”
曇花一下子醒了,她呼的一下子坐起來就指著張峰叫:“你又想飄雪,你又想她了是不是——”
張峰也覺得蹊蹺,他就輕輕的解釋:“我是做夢了。”
“做夢,做夢都夢見她,你還是想她了呀,張峰,你昨天晚上可是說過再不想她的,這麼快就又想她了——”她披頭散發的喊。
張峰被激怒了,他衝她大叫道:“我就是想她了我就是想她了,咋著吧,哼,神經病,還真跟一個死人較上勁了。”
曇花真跟死人較上勁了,不但對他現在吹毛求疵,還怒不可遏的痛訴她對他忍了六年了,她不想再忍了,他跟她結婚這麼多年,她跟他同桌吃飯同床睡覺,給他洗衣做飯給他帶兩個孩子,他竟然心裏懷揣那個死人,對她這個活人卻視而不見,她還不如一個死人,她這樣活夠了,她命令張峰必須馬上把她忘得幹幹淨淨,她就是吃醋,她就是吃死人的醋。
張峰這才發現她這麼多年的大度都是裝出來的,他對她厭惡到了極點,幹脆對她來了個“冷處理”——開車走了再也不回家了,心裏恨恨的說,隨便她。
誰知曇花的醋意像掀翻了醋甕般一發而不可收拾了,張峰不回家她就去找到他鬧,說他不回家又是日夜想飄雪了,他就是故意那死人來氣她這個活人,要是這樣她也不活了,倆孩子都扔給他她也不管了。雖然張峰對曇花莫名其妙的變化怒不可遏,但是她這樣不顧臉麵的來跟他鬧他隻得隱忍不發,還得小心掩蓋,畢竟他是個人物,他得要臉麵,他不得不屈從她的無理取鬧。但是回了家她的眼睛裏好像長了刺:她看見張峰沉默不語說他又想飄雪了;看見張峰唉聲歎氣說他厭煩她恨她不是飄雪了;看見他又侍弄院子裏的花草她又哭鬧他心裏隻有這個花園,因為花園是他為了想念飄雪種的,所以他把這個花園當她來愛惜,看看,你對我不理不睬的,對這個花園就像寶貝……
張峰終於有一天忍不住了,衝她大吼:“你給我滾蛋——”
她卻不依不饒的衝他吼:“這個家有一半都是我的,我憑什麼滾——”
張峰鐵青著臉忍住怒氣冷笑一下說:“好,現在這個家是你的了,都是你的了,我爺仨走。”
她聽了毫不動容甚至更冷酷的笑了一聲說:“好啊,有種現在就走,今個晚上都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