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運(1 / 2)

北風怒吼,冰天雪地,嗬氣成冰……

某山穀中,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年赤著上身,在雪地中頂著如刀鋒般的寒風,閉目盤坐,吐納呼吸,他們的樣子,顯然是在修煉玄氣,能在這般嚴寒之下赤身修煉,恐怕已經達到了玄師以上,這點年紀便到了如此境界,實讓人驚歎之極。

旁邊,一名長相凶悍的壯漢在回來地巡視著。

幾個時辰之後,穀中鍾聲響起,這群少年陸續悠悠站起,走回穀中的山洞裏,隻有蕭風一個人依然雙目緊閉,似尊冰雕般在雪地上盤坐著……

這種冰寒剌骨的感覺,就似把鋒利無比的刀刃般,在不斷地刮著他的心神,讓他全身變得麻木,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隱隱約約之間,蕭風似乎看到了一個麵目慈祥、俊朗無比,年約二十七八的男子嘴邊含笑,眼裏充滿了慈愛,在緊緊地抱著他,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唱著一些,他聽不清的歌謠……

看見有人居然對命令的鍾聲恍如未聞,依然盤坐在地上,壯漢一言不發,走過去便是一腳,“嘭”的一聲,把盤坐在地的蕭風踢得飛了起來,落在了三丈開外的雪地上,動也不動,壯漢這般似乎已是司空見慣,望也不望扒在地上的蕭風,直接揮了揮手,立時走出兩人,將雪地上的他抬了下去。

洞內,一名灰衣人探了探昏迷在床上蕭風的氣海處說:“這人根本跟不上修煉的步伐,修煉了十來年時間,氣海所聚的玄氣,居然比其他人落後這麼多……”

方才的那名壯漢聲如洪鍾:“但這小子倒是有點邪,要不是的話,方才受了我聚起玄氣的這一腳之下,憑他那麼點修為,早就應該死了。”

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深思了一會說:“嗯,此子的身體的確有點邪門,憑著這樣的玄氣修為,居然可以在如此極端的環境下修煉,還捱到了現在,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藥魔你再去探一下他的經脈看看,是可造之材不?”

灰衣人應聲再次探向少年的全身,思考了半晌之後,緩緩地說:“此子身體根本不適合修煉,他的氣海虛空如穀,修煉得來的玄氣根本無法填得滿如此空曠的氣海。要是他幾天不修煉,恐怕連玄士級別也達不到了。所以,讓他繼續修煉下去的話,恐怕也隻是浪費丹藥和晶體而已。”

黑衣人低首想了一會,低沉地說:“既然如此,那就按老辦法去處理吧。”

蕭風醒來時,發覺自己的雙腿已經被鐵鏈鎖上,渾身上下傳來了碎裂般的陣痛。比起身上的痛楚,他更擔心自己現在的處境。看來,自己已經被淘汰了。

他從不知自己從何處來,被送到這裏之前,他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叫蕭風,自那之後,他就被帶到了這個不知名的山穀中,和一大群年紀相仿的人,一起接受著這日過一日,年複一年,非人的殘酷修煉,在這裏,唯一享受就是修煉後可以分到的一顆,可以讓他迅速恢複體力的丹藥……

“沒用的廢物,快起來幹活。”回憶還來不及打開,皮鞭就伴著吆喝聲,狠狠地落在了蕭風的身上。聞言之下,他隻好艱難地移動著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啪、啪……”皮鞭又狠狠地落了下來。

走了一會之後,蕭風看到了很多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人,他們與自己一樣,赤著上身,一個個麵黃肌瘦,很是虛弱,看到有人來,望了一眼,他們的眼神,冷漠得近乎麻木,又接著揮動手中的鋤頭,繼續埋頭不斷地挖著……

從那一刻開始,蕭風就成為了其中的一員,每天在這不分晝夜的洞裏,用著簡單的工具不斷地挖著,在捱了不知多少皮鞭和饑餓之後,他終弄明白了,他們要挖的東西,是一個個五顏六色的晶體,挖到後交給那些巡視者,才能換來食品或休息的時間。

幾個月的時間轉眼便過去,身邊的人不斷地倒了下去,這種無休止的勞動,讓蕭風充滿了絕望,幾次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心中的不甘最終都讓他選擇了放棄。

這一切,終於迎來了轉變,在一次挖掘中,挖到了一塊近乎透明,不斷地閃著瑩光,拳頭般大小的晶體,這比蕭風平時挖出的大了不知多少倍。當他撿起這塊晶體準備去對兌食物時,奇事發生了,一種無比溫暖的氣流從手心處鑽進了他的體內,頓時,從氣海處傳來了灼熱無比的感覺讓他昏了過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在這昏迷的時間當中,蕭風感覺自己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名穿著怪異,須發全白,童顏鶴發的老頭,在不斷地對自己說著些什麼,那老頭說的話,似乎都與自己的靈魂融洽起來了一般,讓自己的腦海之中,明白了很多原來自己不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