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然的坐下,把書包放進書桌裏。翻出這節課的教科書和筆記,翻出文具盒。木訥地、一動不動地看著老師,然後不停地寫著筆記。所以,這一節課,我一眼都沒敢向我的左邊看。
不知不覺中,我的額頭出了汗,我太緊張了……老師注意到我的不正常,於是點我的名字:“安若素同學,請你站起來一下!”我一激靈,條件反射的彈跳了起來:“老師!我馬上掃地!”
全班一陣哄笑。從我這裏可以清楚地聽到墨子麟也在笑,他現在完完全全是把我當做同學看待,而不是什麼生命中特別的人。我有些許失落。老師歪了歪嘴角,尷尬的笑了笑:“安若素同學,老師可是從來都不讓你掃除的,怎麼亂加罪名呢?”
“阿不不不,我剛剛溜號了,對不起,我深感抱歉!”我狠狠地鞠躬。
“抱歉就能讓人把憤怒直接一並鏟除嗎?從心理學上來講,在一個人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的時候,如果其中有人打擾,那這就是最糟的。”
我簡直不相信我那兩隻靈敏的耳朵……我俯視著他,但他強悍的眼神立刻把我鎮壓下去了……而溫順的老師,此時也被墨子麟的爛話激怒,嘶叫道:“安若素!你給我站著上課!”
我委屈的低下了頭,也不至於淚牛滿麵,隻是淚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轉而已。
“鈴鈴鈴……”下課鈴急速地響著,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我的腿明明已經酸軟,但卻還是和堅定的錫兵似的挺著。
“下課!”老師洪亮地一聲響,讓同學們應聲而起。
這次全班都站了起來,我終於覺得我有些平衡了。
墨子麟和我平行著,好看的眉腳擰成一團,老師收拾收拾課本就推門離開了。我如釋負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啊喂……你什麼意思?”我冷冷地說,其實內心很波瀾的啦。
“能什麼意思?隻是述說一下客觀真理罷了,再說了,你當初跟我當著全校同學的麵跟我表白的時候,都不害臊。現在怎麼變得害羞了啊?”他的嘴角抹起一股嘲諷的笑容。
他的話不由得又讓我想到了以前。不由得咬起嘴唇,嘴中發苦。
“這是以前的事情了,提它幹什麼?”我緩緩起身,“當時不懂事,隻憑外表來定男朋友。但是我錯了,所以我現在是要看一個人的內在。如果外表酷酷的,實際上也不過是一個身體的驅殼而已。沒有腦子,沒有心髒。”
他原本帶著笑容的臉突然變得不自然,露出白白的牙齒望著我的背影:“安若素,沒想到你現在的口才變得很好嘛,不像曾經,表白時隻會說三個字‘我愛你’,被甩了的時候被對方的言語唬住,嚇得不敢說話,隻能無奈地看著對方離去。還有……”
“夠了!”我打斷了他,“別像你多了解我似的,我告訴你,我隻和你交往不到一周。我的脾性、習慣、愛好什麼的,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以後不要再和我說話,也最好別讓你我碰麵。”我拉緊包帶。
“放心好了,我一會就向老師請求換座位。”他翹起二郎腿,帶著他讓人有些厭惡的笑容,隨意的講著。
反正我們之間也沒有希望,又何來失望呢?
我的心不禁一抽,卻還是裝著一副傲慢、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那就好。”我毅然走出教室。
邁出教學樓大門,我才敢小聲地流下眼淚。我戴上帽子,雙手捂著臉,隻露出兩隻紅潤潤的雙眼。我在學校裏找了一家沒客人的咖啡廳,挑了一個黑暗偏僻的角落坐好。我徹底哭傻了,頭抵著桌子,帽子還在戴著,一身黑衣服在這裏幾乎看不出來一樣。我不知道這是咖啡廳的什麼地方,應該不是顧客坐的地方吧。
哭了整整幾個小時,我猛然抬起頭。因為剛剛哭得太狠,所以此時有些眩暈感。我像個盲人一樣在書包裏摸索著手機,卻怎麼也摸不著。眼睛已經恢複了,我翻了好幾遍,最後才突然想起。手機好像落在教室的桌子上了。
沒了手機怎麼行!
我胡亂的抹了抹眼淚,背上書包立馬走人。
走到門前,要推開門。卻發現已經被反鎖了。
看了眼手表,已經傍晚了,外麵應該已經黑天了吧。我把手表的亮光打開,把燈打開來。屋內瞬間明亮起來,這房間隻幽幽的點著兩盞小燈,還忽閃忽閃的。我又是一個看鬼片看多了的人,我把自己蜷縮在角落裏。手機又沒帶,這屋裏也沒個電話什麼的。看來隻能熬到天亮,工作人員來上班的時候才能出去了。
我幹脆閉上眼睛,把薄薄的外套蓋在身上,以保持一丁點的溫暖。
“當當當……”有規律的敲門聲傳來,我被嚇得一激靈,驚醒了過來。
------題外話------
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