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蘭博基尼停在金色大閘門前,一隻修長的腿從裏頭探出。
一個戴著黑色口罩,隻露出一雙狹長猶如蜥蜴的眼睛的男人姿態優雅的走下車。
門口的保安攔住了他,“先生,請出示請柬!”
裏頭淒淒慘慘的哀樂像是煙霧一般,絲絲縷縷的飄出來。
男人變筆直的站著,紋絲不動,丹鳳眼裏不動聲色的流露出一種唏噓的感覺。
有多少年沒有回到這個“家”了?
“你去把黃叔叫來!”男人冷冷的說。
命令式的語氣,渾身上下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
保安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隻覺心頭一凜,怔怔的說:“您稍等!”
這個男人認識黃叔?而且看架勢感覺來頭不小。
小小保安不敢怠慢。
今天來參加大少爺的葬禮的可都是軍政商三界的領頭人物。
沒一會,一個胖胖的大叔,揣著一個大大的啤酒肚,氣喘籲籲的趕來。
“黃叔,好久不見!”男人扯下口罩,露出筆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整張臉看起來精致得猶如妖孽。
胖胖的大叔激動地大叫,“二、二、二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快點進去吧,老爺子跟夫人一直盼著您回來呢!”黃叔說著說著,眼角滲出了眼淚,輕輕抹掉。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眼底掠過一點不屑。
這個家,沒有人歡迎他回來!
男人在黃叔的帶路下,繞過熟悉又陌生的院子,進入大堂。
“吸!”在場的賓客都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氣,而後迅速的交頭接耳。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正前方,他自己大哥的遺照,還是一如既往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他從祭司手上拿了三根煙,端端正正、麵無表情的鞠了三躬,將煙插在煙爐裏後,轉向親屬答禮那麵。
“小朗!”一個妝容高貴的夫人輕喚了一聲,已經淚如雨下。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夫人旁邊的女子。
她隻是狀若呆鵝的看著他,沒有哭沒有笑。
男人隻覺得自己的腳像是被灌注了千斤重的鉛,每邁開一步,他都感覺心口被狠狠的撕開了一道傷口。
“媽!”
“小朗!”
闊別了將近十年,母子才又得相見。
個中滋味,也恐怕隻有當事人能夠體會。
隻是在場的知情人都難免震驚,這個蕭家二少爺,可是被他父親親自趕出家門的。
這大哥剛死,他便回來,奪權之勢路人皆知啊!
蕭朗隻是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看了看那安靜的女子,十年,她從一個青澀小女孩儼然長成了嬌豔的女人。
婚禮變葬禮,她怎麼還可以這麼冷靜?
洛水仿佛感覺到強烈的視線,微微抬頭,看了看蕭朗,抿嘴一笑。
蕭朗慌亂的收回視線,雙手不由攥成拳頭。
這人怎麼還笑得出來?
憋悶的葬禮,蕭朗並沒有什麼感覺,在家屬答禮過後,他便上了三樓,他原本的房間。
本以為不會雜亂也必然灰塵滿滿,但是出乎意料,格外的幹淨,裝飾跟他離開時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