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你說殷爺這次叫咱們回來,會不會是因為上一次滅‘大安幫’的時候,折了太多的兄弟,殷爺想責罰咱們?”龍江城民意路的“逍遙幫”總堂裏,從白城匆匆趕回來的長子坐立不安。
“逍遙幫”與“大安幫”一戰,“逍遙幫”無論是武器、士氣還是人手,都占盡了上風,但張之江拚死一搏,“逍遙幫”的死傷人數也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612名兄弟,倒在了“大安幫”的總堂,受傷的878人中,有一半左右缺胳膊少腿,再也吃不了江湖這碗飯。
“堂主,堂主,外麵有一夥警察要衝進來!”一個漢子衝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警察?”長子瞪大了雙眼:“你沒告訴他們,這裏是‘逍遙幫’的總堂麼?”
“說了,那夥人還是……”
長子猛地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兩把盒子炮,大吼了起來:“他娘的,老子倒要看看,這些警察到底長了幾個腦袋。惹火了老子,照樣幹掉他們的全家!”
話沒說完,長子就跑了出去,龔富貴跟在長子的身後,心裏不禁暗感蹊蹺,“逍遙幫”在龍江的勢力,可以說是無人敢惹,哪裏又蹦出了幾個不要命的警察?
大門處,果然有五六個警察。其中一個警察,雙手背在身後,身上的製服似乎與一般的警察不太一樣。長子怒由心生,“砰砰”兩聲,朝天連開了兩槍。
“操家夥,幹掉這幾個狗娘養的!”
“長子,你他娘的連老子都不認識了?”這人的聲音竟是極熟,長子不由一愣,卻見這人摘下了頭上的警帽,正是殷皓。身後幾人,竟是餘福生、高虎、任鵬、李三和廖仁忠。
“這身行頭,頭一次穿還真他娘的有些不習慣。”殷皓拍了拍目瞪口呆的長子,笑著說道:“今後怕是有一段時間,要穿上這身玩意了。”
“李三,廖仁忠,龔富貴,你們先在外麵等一下。”
殷皓脫下了身上的警服,隨手丟在桌子上:“今天把大家叫來,是有幾件事情,要和大家交代一下。”
“餘老板,你安排一下。幫中那些不能再幹刀口舔血的買賣的兄弟,願意在幫裏繼續幹下去的,就找些輕鬆點的活,比如守守場子什麼的,讓他們去幹。不願意留下來的,和掛了的兄弟,發放同等數量的田地。”
大堂裏一片寂靜。不到一個月,“逍遙幫”前前後後共損失了近三成的人手。這種結果,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
“道上混的,不是殺人,就是被殺。既然出來混,就得承受得起這份代價!”殷皓看了看眾人的神情,大笑了起來:“都他娘的給老子打起精神,區區一個黑龍江,你們難道就滿足了麼?”
“誰他娘的滿足了?不橫掃關外,老子絕不罷休!”長子大吼了起來。
“好!既然要玩,咱們就玩把大的!關外?隻怕也不夠老子玩的。”殷皓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轉過頭朝餘福生說道:“餘老板,你把幫裏現在的情況和大家說一下,也讓大家高興高興!”
殷皓的心思,餘福生倒是能猜到一點。不管殷皓的想法能不能成功,至少能搏一個轟轟烈烈的快意人生。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在乎自己這條性命,餘福生站起身,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加上‘大安幫’原有的地盤,和咱們最近在吉林設立的五處分堂,咱們‘逍遙幫’已經有了三十七處分堂,手下的兄弟,也增加到了一萬三千多人,至於幫中的生意……”
“幫裏的生意,就暫時不要說了!”殷皓伸手製止了餘福生。
“逍遙幫”前一段時間之所以能發展得這麼迅速,就是利用了奉軍中少壯派和老字輩之間的種種矛盾。在徐敘五等人看來,從前的“逍遙幫”,隻是躲在林漢卿等少壯派身後的一個幫派,自然不會花大力氣去對付。但隨著殷皓去濱江的東三省警察總署上任,“逍遙幫”已經被推到了與徐述五等人正麵對抗的風尖浪口。
與“三江幫”的爭鬥,也暴露出“逍遙幫”自身的一些問題。殷皓在幫中的位置,雖然無人能撼動,但要不是他及時趕回龍江,林漢卿的計謀極有可能得逞。看來,是時候對“逍遙幫”做些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