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怡......她還好嗎......已經將近六年沒見到她了呢。”說著,駱澤城父親的臉上溢滿了悲傷。
六年?六年前正是我父親死去的那一年。
羿天洛淺淺一笑,抬起手臂來指向我,說:“那您就要親自去問她了。”
“什麼......你不是叫李塵萱麼?”駱澤城顯得格外驚訝,俊美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駱伯父好。”我立刻朝著駱澤城的父親微微的鞠了一躬,說,“我就是連家怡。”
“家怡......”他的父親仔細的望著我,他的眼神很複雜,我讀不懂裏麵充斥著的情感。他有些激動的說,“果然,果然長得像她!”
“她”恐怕指的就是我的母親吧。我不知道駱澤城的父親為什麼見到我這麼激動,但是我猜其中一定必有隱情,說不定還跟六年前我父親的死有關係。
“哦,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駱澤城的父親卻及時收口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他跳開了話題,笑嗬嗬的對著其他人說道,“不好意思,伯父隻顧得在這裏敘舊了。快,阿城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
“這個女孩叫孟清寒。”駱澤城先給他父親介紹了孟清寒。
“伯父好,我叫淩伊馨。”淩伊馨還沒等駱澤城開口介紹她,她便先開口了。
傅雅蘭接下來也甜甜的一笑,說:“伯父好,我是傅雅蘭。”
“恩,好好好,大家都好。”駱澤城的父親開心的笑著,說“想必大家都餓了吧。管家,快去準備做飯。”
隨後,駱澤城便帶著孟清寒去院子中參觀了;淩伊馨和傅雅蘭則閑著無聊,相互結伴在客廳裏玩起了撲克;而我與羿天洛就被駱澤城的父親單獨叫去了書房。
“家怡,你的三叔還好吧。”駱澤城的父親關切的問道。我極力的搜索著他的眼神,企圖從中找出些什麼來,但是他父親還是隱藏的太好了。
我便故意傷感的說:“我也不清楚,自從我離開香港之後許久沒見他了,六年多了呢......”
果然我這一招奏效了,羿天洛的父親眼神中頓時充滿了憂傷,他輕歎了一聲:“時間過得可真快,自與你的父親連允浩九龍一別後,便也沒機會再見了。六年啊......真的好像是上天給我們開的一個玩笑。”
我聽了他的話不由得失望起來,當然,在他這個閱人無數的人麵前耍些小花樣,自然是套不出什麼話來的,可是,也正是他們一個一個守口如瓶害怕泄露半點什麼,才真正激起了我的懷疑——我父親的死絕對沒那麼簡單。
“家怡,有沒有想過要回香港?”駱澤城的父親突然問了我這麼一句。
我點了點頭,笑笑說:“當然了,這六年來我除了電話幾乎沒有跟三叔再聯係過,很想他了呢。而且,說來也慚愧......我還沒有去給父親掃過墓呢。”
“還是不能接受嗎......”駱澤城的父親欲言又止。
整個書房中被一片寂靜包圍,窒息一般的靜......
一會兒,駱澤城的父親被一個西裝革履、步伐矯健的中年男子叫了出去。書房中隻剩下了我和羿天洛。
“天洛,我是不是很懦弱。”我不由自主的說道,我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羿天洛居然搖了搖頭,而更驚奇的是他竟然默認了我叫他“天洛”。
“我覺得你很堅強,一直都很堅強。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羿天洛的表情緩和了不少,語氣也盡量放的很輕柔。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微微低下了頭豆大的眼淚便地落在我的手上,我說:“我明白了,謝謝你。”
我不禁再一次發自內心的感謝天洛,在我內心最脆弱的時刻給我安慰給我鼓勵。我又想到了六年前他的那個堅定地背影,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在我父親和母親相繼離開的情況下活下去的勇氣。
我望著他眉宇之間散發的英氣和少有的柔和目光,情不自禁的發自內心的一笑。
“天洛,飯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快出來吧。”駱澤城推開書房的門,對我們說到。
“好的,這就去。”羿天洛對駱澤城點了點頭,隨後說。
當我站起來正要跟上羿天洛的時候,我突然透過書房裏的書櫥驚奇的發現了一張我父親、二叔還有三叔與駱澤城的父親年輕時候的照片,我看見他們四個緊站在一起臉上的笑容無比明朗燦爛,在恍惚間竟然有些失神,透過照片我都可以看出他們四個人的眼神充滿了互相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