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王半眯起眼睛,淡然而笑:“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要出都。我若不動,那些汙泥濁水怎會有機會浮到上麵來?何況,他的價值相信先生和我一樣清楚。我又怎能任他白白落到那幾個有心人手裏,讓他們坐享其成?”
顧先生思索著輕輕頷首表示讚同,欣然說:“王爺神機妙算,在下佩服!”
說完他懷念地感慨:“轉眼二十年了,當初我答應你母親,要輔佐你成就霸業。如今王爺早已青出於藍,又能不拘泥於兒女情長,實在是成大事的氣魄。在下本還有點擔心他會成為你成就偉業的一個弱點,現在看來實是多慮了。王爺如今,已遠非在下能及,在下實感快慰!在下也該告老還鄉了。”
蕊王微微一笑:“先生何必自謙?先生的冷靜超然,半羽仍未完全學會呢。您現在就想引退,還有些為時尚早。有些事……”
他正色地伏在顧先生耳邊低聲吩咐。顧先生不時點頭,斯文的臉上閃過果絕之色。
得到消息,矢羽王子丟掉練了一半的字,飛一般掠到書房。他揮退兩名欲阻攔的侍衛,推門闖進去。
蕊王已請準了假,正在加緊處理一些急務,書案上滿是奏折。聽見動靜,他抬起頭,桃花眼笑得清淡:“大熱天不在屋裏涼快,跑這兒來幹什麼?看你一頭的汗!”
矢羽王子直直地撲進他懷裏,臉埋在他胸前,小聲問:“真的嗎,你要去追他?”
“嗯?你也知道了?不是追,是捉,還從未有人敢從本王手下逃走。何況,他還是企圖毒害你的疑犯,更加罪不可恕!本王怎能放過?”蕊王擱下筆摟住他,糾正他的用詞。
矢羽王子抬起頭,烏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進他的眼裏去,忽然吻上他的嘴唇。
蕊王溫柔地回吻他,撫摸他的頭問:“怎麼了?”
矢羽王子焦慮地請求:“可以不去嗎?我不在乎他想害我,我隻怕你離開。”
“不可以哦,害你的人,是一定不能任他逍遙的。本王的羽兒,是最尊貴的,豈能任人冒犯?”蕊王在他汗濕的額上印下一吻,身上的香氣令矢羽沉醉。
“不要!我不要你去!他,他……”矢羽王子幾乎要脫口說出真相,幸而最後關頭理智喚回了他的衝動。他唯有地望著蕊王,這個他永不願放棄的男人。
“他怎麼樣?羽兒有話說?”蕊王打量他的表情,若有所悟地問。
“沒有,我隻是擔心你。你那幾個王兄最近很不安份,你離開花都,勢單路遠,難保不會遇上危險。還是不要親自去了,這樣的人,不值得王爺去涉險。”矢羽王子找到個站得住的理由,再次勸諫。
蕊王輕輕地笑出聲,聲音清悅動人:“原來羽兒在擔心這個?這樣的羽兒,更值得本王去冒一冒這個險。放心,沒有萬全之策,我又怎會草率離都?乖,本王去去就來,一定不會有事。”
矢羽王子張開朱唇,還想再勸,蕊王卻已吻上他,一隻手滑到他的臀部,輕輕揉捏挑逗。王子驚喘,目光漸漸迷離,挽住他的頸子和他親呢,暫時忘記了一切。
蕊王進入他,注目眼前的傾城絕色,腦海中卻浮現出那人的身影。
那人調皮地將身子扭成麻花,哼哼著不讓自己動他。轉眼那人又八爪魚般纏到自己身上,身子抖得如風中落葉。眼前一花,那人渾身散發著甜香,睜了琥珀的眼打個大哈欠,含含糊糊地嘀咕:“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