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小涼昏昏沉沉地眼開眼睛,見粉帳高懸,觸目俗豔,更有劣質脂粉刺鼻。
他想了想,憶起之前被人敲暈。他不由苦笑,沒了丁九,真是不便啊。身在王府,也會遭劫。
他動了動準備翻個身,股間卻傳來一陣鈍痛,疼得他頭上青筋直冒。他僵住身體,迅速感覺,然後確認,心裏不由哀號:貞操完了,貞操完了!
“你醒了?”耳邊有個陌生的聲音,陌生的氣息在問他。
區小涼扭頭,差點和一張放大的臉碰上。他連忙躲閃,不想牽動了痛處,疼得他不由咧嘴。
那個身上有酒香的男人掀被下床,一邊往□□的身上套衣服,一邊說:“別擔心,隻流了一點血,第一次總是這樣,你那裏又比別人窄。我已經用好藥給你上過了,幾天後應該就沒事了。不過,不知道你爹,讓不讓你休息。才開了菊的小倌,按慣例要找的人都更多些。”
爹?開菊?小倌?區小涼恍然大悟,總算明白了他現在的處境。他還真是有幸,進了全□□唯一一家小倌館不說,還當了一夜紅倌!劫匪的思路真有夠有創意的。
他看向那個嘮叨個沒完的男人,三十左右,長得劍眉深目,鼻梁高聳,膚色略暗,身材高大,外形上看像是胡人。但他說話字正腔圓,竟有點像他平時講的普通話。
“那個,客人,能不能幫個忙?”區小涼決定自救,裝出一付低眉順眼的可憐相,搭訕著問。
“幫忙?可以,拿來!”那人穿好衣服,向他伸出寬大的手掌,公事公辦地說。
“什麼?”區小涼的可憐相卡在半路上。
“金子,銀子,凡是值錢的東西都行!我總不能做賠本的買賣吧?”那人正氣凜然地回答。
“呃?那個,你看,我是被人拐來的,所以……。不過,我朋友很有錢。你幫我帶信給他,他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你當我白癡啊?我上了你,你朋友要是知道這事,不砍了我就算我命大,哪還會給我錢?”那人滿臉看白癡的表情瞪他。
“你說的也是……。不過,拜托你別一口一個上行不?”區小涼覺得這人實在是粗魯。
“上都上過了,你還害什麼馬後羞?我走了!”那人嗤笑他,抬腳就走。
“別價,大哥!江湖救急啦,再商量一下,別走嘛!”區小涼連忙挽留。
那人回頭笑笑:“你的味道還行,我也想和你再親熱親熱。可是我家裏還有七個如夫人,正等我回去疼愛。所以,對不起,我趕時間。”
區小涼一臉黑線,什麼人嘛!都有七個老婆了,還不能滿足他的□□,又來玩男人。
“大哥!再商量一下。那個,與人玫瑰手指留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區小涼見他已經走到門口,急得口不擇言。
那人猛地回身,瞪著他,急切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救人一命……”
“不對,上一句!”
“與人玫瑰,手……”區小涼住了口,回瞪他,緊張得心都快不跳了。不會吧?這個幾率幾乎為零啊!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你不知道我愛你。”那人向他走近,全身戒備。
“而是你明明知道,卻不愛我。”區小涼好歹大學畢業,這首詩又家喻戶曉,他就順便背會了。
“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那人眼冒狼光,聲音放大。
“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這個他也熟,和他同寢室的那個同學把這句話縫在短褲上,天天在他眼前晃。
“同誌!”
“哥們兒!”
暗號對上,兩人同時大喊,四手互握,興奮得連連搖晃。要不是區小涼躺在床上坐不起來,兩人早抱一塊兒去了。
“我叫樓春深,是2006年肉身穿越來的,到這兒有十來年了。你呢?”
“我在這裏叫祝冰衣,才來一年,2005年穿的。”
老鄉見老鄉,互通消息,打聽詳情,話稠得連成一片,掰都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