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重難返,看來他這把火燒得還不夠大,月奴還沒有被燒痛燒醒,索性他再扇通猛的!
月奴初到芙蓉城,作為主人兼未婚夫,步留雲理所當然有義務陪她看新鮮,捎帶也叫上區小涼。
不知哪根筋搭錯,區小涼又拉了步留風、留意兄弟兩人。一行五人鮮衣紙傘,在城裏閑逛。
一路之上,步留雲固然對月奴關心倍至,步留風對留意也是小心嗬護。中間夾個大燈炮區小涼好不耀眼。
他自己舉把傘遮陽,四下亂竄,不時向有步留雲撐傘的月奴介紹景致,又常常擠到步留風遮陽的步留意身邊關懷問候。搞得另兩人齊齊黑線,他卻一臉渾然不覺。
中午到酒樓吃飯,上了一道招牌菜“白雪伊人”。是將山梨片、山藥片、白筍片與銀耳同烹,十分美味可口,賣相也好。剛上來就被大家分食而空。
吃下不久,步留意忽然腹痛如絞,接著其他人陸續腹痛。
區小涼大叫食物中毒,要掌櫃趕緊找大夫來。
這酒樓也是步家產業,信譽極好的。忽然出了這種事,當事者還是老板家人,掌櫃的慌了手腳,忙喊夥計快去請人。
不一刻,小二領來位須發皆白的老大夫。他顫微微地仔細察看幾人舌苔麵色,再聞聞盤中殘羹,說話漏風地下結論是銀耳不新鮮產生了毒素。若要快速止痛,他有現成的丸藥,隻是數量不足。顛三倒四纏雜不清,捏著藥瓶就是不鬆手,看得幾人眼睛都冒出了綠光。
區小涼大怒,一把搶過藥瓶,兜底倒出三顆藥丸。他快速塞進正摟住月奴安慰的步留雲嘴裏一顆,再靠近月奴打算也喂她一粒。月奴眼中露出感激。
誰知步留風早他一步,劈手奪去,兩顆一起喂入步留意口中,
區小涼手按小腹,冷汗直冒,瞪他:“你幹嘛喂兩粒?說了一人一粒就行的。你沒看見月奴痛得厲害嗎?人家是女孩子唉。幹嘛浪費!”
步留風也痛得臉色發白,卻堅持解釋:“小意身子不比旁人,兩粒都吃了我還怕不夠。大夫不是已經又找其他醫治辦法了嗎?忍忍就到了。”
他本意是說步留意常年吃藥,抗藥性強,吃少了不管用。可是聽在不明真相的月奴耳中卻字字刺心,覺得他似在說別人,包括她全不重要,隻有步留意才會讓他關心。
她眼見步留意吃過藥,麵色已和緩,而臉冒虛汗忍痛的步留風卻仍是萬分緊張摟住他不住詢問他的感覺,一眼都沒有看過她。她的心不禁也跟著痛起來,伏在步留雲身上忍不住流淚。
步留雲見她痛哭了,區小涼也痛得厲害,心中慌亂,一手摟了一個,連聲喊叫大夫。
小二按大夫所說,端來一大盆綠豆湯,大夫吩咐三人喝下再嘔出。連吐了幾次,又上過回茅房,另三人腹痛才漸止。
區小涼不依不饒,把掌櫃的一通斥責。
亂了半晌,掌櫃的早已調查清楚,連忙喊冤。說樓裏東西一向新鮮幹淨,別的客人也吃了這道菜並沒有異樣,一定是他們之前在外麵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他們剛才在外麵什麼都沒有吃過,聽掌櫃推托,步留雲怒火上撞,恨不能砸了這酒樓,想想是自家產業,才悻悻作罷。
步留風皺起眉頭仔細思索,眼角餘光不見了那個老大夫,忙問人在哪兒。小二回答早走了,連診金都沒要。步留風詫異,問是從哪裏請的。小二回說是在街上自己撞上來的,不知道是在哪裏開館懸壺。
幾人更加疑惑,顧不得再查,讓掌櫃通知府裏派馬車接他們回府。
柳夫人聽說這件事,十分擔憂,忙叫人去請和步府相熟的大夫。
大夫來了後,給步留雲、留意看診,卻完全沒有問題,那三人也是如此。
這件中毒事件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幾天後,區小涼去見步留雲,隻見他一臉呆相,笑得俊臉抽搐,已經不知道一個人笑了多久。
見到區小涼進來,步留雲的表情總算恢複點正常,他拉住區小涼的手興奮地叫:“她親我了,親了!”
區小涼甩開他,坐下問:“你說清楚些好不好,誰親誰了?”
“當然是小月月親我了!今天在我娘那兒,趁沒人我倆談心,說著說著,她忽然就,就……”步留雲笑得臉再次抽筋。
區小涼微笑。終於覺悟了嗎?他這把火扇得火力充足,燒得好啊,當然也得感謝其他人的傾情客串。
他奸奸地扇起小黑扇:“表哥,快去通知姨娘:可以提前選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