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如果愛隻是一場痛(上)(1 / 2)

次日用過早點,幾人各司其職,繼續提煉香精。

花雨花雪閑來無事,抱著手站在一邊看熱鬧。淺香拉他們聊天,說到開心處,兩人不好意思再旁觀,也加入了擇花行列。

大家年紀相仿,昨天又一起喝過酒,很快混得廝熟,兄弟姐妹亂叫。原來花雨花雪本是親兄弟,名字也是本名,從小跟著花十三一起長大的。花雨是哥哥,比花雪大一歲。花雨為人隨和,處事圓滑。花雪不善交際,起初不太講話,後來熟了,就咧開嘴憨憨地笑,露出一隻白白的小虎牙,竟有幾分天真。

花雨用手肘悄悄撞了淺香一下,向麵色不善的步留雲努努嘴,問這人怎麼大清早的就擺一張大便臉。

淺香瞟了步留雲一眼,咬著他耳朵小聲笑:“想是欲求不滿,昨天那個了。早上小二換床單,被我們看到,他……”

步留雲一巴掌拍到他頭上,怒目而視:“混小子嚼什麼舌根?這不過是每個男人早上正常的反應,有什麼好講的!”

花雪愣愣地看著噴火龍般的步留雲,不明所以。花雨湊到耳邊,說了句什麼。花雪的臉有點紅,忙低頭挑花。

花雨笑眯眯地看他一眼,才接口:“正是,正是,正常得很。淺香這麼大驚小怪的,莫非……?”他向淺香某部位若有若無地瞟了過去。

淺香惱羞成怒,抓把花向花雨擲去。花雨向旁邊一躲,花全撒在花雪臉上,有幾枝還順領口滑進衣內。

花雪連忙亂拍打,花雨探身過去,幫弟弟清理,臉上沒了笑。

淺香自知闖禍,抱歉地衝花雪笑:“花二哥,對不住。”

花雨扭回頭,笑罵:“小子亂扔什麼?看打到眼睛。今兒便宜你,下次可再不饒的。我弟弟,是你隨便打的嗎?”方才笑意盈盈的眼睛,現在精光四射。

淺香嚇得一吐舌頭,連叫不敢了。花雪握住哥哥的手,似不樂意他嚇唬人。花雨回他個輕笑,他就不響了。

這麼一鬧,步留雲才從尷尬中出來。他今天很懊惱,也有點生氣。

昨天他喝得醉了,路過每天不知出入多少遍的區小涼房間,竟誤撞進去睡得香甜。天快亮時,做了個春夢。

夢中他和一個麵目看不清的美人在槐花中交纏。撲天蓋地的槐花,潔白似雪,香飄四野,卻掩不住那美人身上的陣陣甜香。那香鑽進他的腦袋,香得他昏昏沉沉地,無法思考。他重重吻上美人嫣紅的朱唇,全身叫囂著隻想要,要,要……

消魂的刹那,他猛然驚醒,這才發現方才隻不過是個夢,而他睡的也不是自己的床。區小涼愛潔,天天沐浴更衣,被褥也常洗常換。這床被褥是昨天新換,本是幹幹淨淨的,如今卻被他弄得粘濕一片,麝香陣陣。

他明白惹了麻煩,連忙叫小二換被褥。

區小涼恰巧出門,看到小二抱著的東西,失笑說:“表哥幹嘛這麼客氣?不過睡了一下,用不著遷就我的毛病,我……”

他忽然聞到那股子味兒,話未完臉已沉,扭頭就走,把他一個人扔在那兒。然後直到現在,都板個臉不和他講話。

他發愁地瞅瞅區小涼所在的屋子,有心想去道個歉,又覺氣不順。都是男人,這件事根本算不了什麼。表弟卻反應過大,未免太過小氣。

他心中有火發不出,把槐花扯得掉了一地,嚇得旁邊那三個人悄悄坐得離他遠些。

區小涼坐在小板凳上控製火候,身上隻穿件單衫,卻仍熱得汗水沾濕了鬢發。

若在平時,步留雲早給他送茶解渴了。可偏偏他剛剛發了脾氣,那個小霸王肯定氣得想不起來,他這次是指望不上了。

偷眼看那個亂撕花,一臉烏雲的人,區小涼歎氣。抽出黑羽小扇,一陣狂扇,方覺暢快些。

花十三紫衣金帶,招搖地和眾人打過招呼,踱進煉香室,搶先聲明:“我剛洗過澡,衣裳也沒熏香。香味可沒了?”

區小涼抬眼瞟他一眼,勉強遞過去一個小凳,請他坐。花十三瞄瞄遠遠的蒸餾鍋,拎起凳子挪到他身邊,閑閑坐下。區小涼暗中翻個白眼。

那股龍涎之氣雖已減弱,但在區小涼聞來,仍是濃鬱。想必花十三使用的時間太久,香料已入皮膚,洗澡換衣都於事無補。

想到這裏,他不禁脫口勸道:“熏香過濃對身體無益,長期使用同一種香,更是糟糕,會影響生理機能。”

花十三桃花眼風情地一挑:“唔?還說不喜歡本公子,祝公子不是已經開始關心本公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