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夏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中,陪了她七年的閨蜜挽著她那未婚夫的手,兩人一副親密姿態地站在她麵前。
閨蜜居高臨下地嘲諷著她,說跟她之所以會成為朋友不過是看不慣她而已,恨她搶了原本的風光,所以才要跟她成為朋友,讓她從雲端墜落,親手毀了她。
未婚夫嫌惡地看著她,說他從來愛的都不是她,隻不過早就知道她是薛家的孩子,所以才會接近她,然後毀了薛家,讓他的家族得以成為接替薛家的存在。
她看到她那一直健朗的父母為她白了頭發,把薛家家產全都悉數交出,卻反被政敵誣陷,雙雙命隕。
她看到她高傲如斯的哥哥跪在那兩人麵前,隻肯求他們可以放她一命,卻反被奚落侮辱,遭受重創。
一切的一切,都讓薛寒夏覺得無法接受。
她不相信一直溫柔體貼的閨蜜和嗬護備至的未婚夫會這樣對她,背叛她。她更不相信她一直厭惡著、恨著的親人,會為了她如此付出!
可是……
閨蜜將水果刀貼在她臉上的冰涼觸感,那刀尖轉著圈兒刺進肌膚的痛感,以及腦中越發明顯地眩暈,為何都是如此的真實?!
不,她不相信這是真的,不相信她所認知地一切到頭來竟是個天大的笑話!
對,這是夢,這一定是夢!隻要她睡一覺醒過來,什麼就都會恢複原樣了。
腦中越發的昏沉,可薛寒夏覺得自己的心卻是越發的清楚了,想通了過往許多她從不曾注意過的事。
明滅恍惚之中,她似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一片嘈雜,薛寒夏努力聽了許久,才聽到零星的幾句。
“莎莎,做的不錯,我老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明明不過是個孤兒,整天拽什麼拽?”
“娜姐客氣了,我也是看她不爽而已,教訓她一頓我也是解氣不少。”
“哈哈,就是這賤人還真是命大,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死。”
“不過應該會變傻吧,真是活該。”
……
後麵的話薛寒夏聽的不清楚了,隻覺得腦袋越發的眩暈,意識在漸漸消散,最終陷入無邊的黑暗。
*
“鈴~”
下課的鈴聲響起,正在講課的數學老師整了整自己的教案,說了聲“放學了”便就走了。
在他走後,教室裏的同學們頓時一個一個地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而後相擁著結伴而走了。
“夏夏,放學了,我們也走吧。”
薛寒夏還在撐著頭看著窗外的操場時,耳畔忽然傳來了一個溫柔而又十分動聽的聲音。
薛寒夏聞言,才從窗外收回視線,而後望向來人,有些肥胖的校服穿在她身上,不但不顯的贅餘,反而異常合身。一頭漂亮的栗色披肩長發,柔美的臉上掛著柔和而親切的笑意。
見薛寒夏看過來,女生嘴角的笑意又是濃了幾分,越發的和善,“恢複地怎麼樣,頭還痛嗎?”
“劉夢莎?”
薛寒夏看著來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有事?”
劉夢莎聞言一愣,被薛寒夏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心裏竟然覺得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不過很快的,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而後又重新帶上笑意,“咱們不是好朋友嗎?好朋友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