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起身,對著仇易樊交代了一聲,這才出了屋子。
仇易樊看著顧誠玉的背影,臉色忽地沉了下來。
二皇子成了太子,在冊封大典之後,皇上很快就會為其他皇子封王,將皇子們趕回封地。
大皇子都失勢了,那他們這些大皇子一脈的官員又當如何?
嶽父現在估計都愁白了頭發,但他這會兒比嶽父更急。
大皇子與太子之位無緣,那侍講學士的位子,自己還有沒有希望?
仇易樊止不住心中的焦慮,在屋內來回走動。
其他的侍講他不擔心,誰都沒他資曆老。且大皇子雖說失勢了,可他嶽父好歹還是禮部左侍郎,吏部那兒總能給他嶽父些薄麵的。
前兒他還讓婦人給吏部郎中陳思淼府中送了一對羊脂玉的貔貅,陳思淼在吏部的人脈極廣,而他又與陳思淼同屬大皇子一脈。
原本有了陳思淼在吏部幫著打點,升官就算不是十拿九穩,那也是有極大機會的。
誰知今兒就得了皇上立二皇子為太子的消息,吏部那些官員可都是見風使舵之人,也不知陳思淼那兒還能不能成了。
至於顧誠玉,仇易樊皺起了眉頭。
張大人似乎對顧誠玉格外照顧,編撰聖諭這麼重要的事,都讓顧誠玉來完成,可見他對顧誠玉的看重。
若是張大人借此機會在皇上麵前為顧誠玉美言幾句,那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麼一想,仇易樊簡直是坐立難安。
不管是先前的茶稅、鹽稅和如今的河間府一案,都能看得出此人是個能臣。
這次河間府一案牽扯出了這麼多官員,顧誠玉的功勞不可謂不大。皇上至今還沒個說法,說不得就是想讓顧誠玉升官兒呢!
因為如今靠不上大皇子,仇易樊開始變得患得患失起來,已然是方寸大亂。
他將目光投向顧誠玉的位子,隨即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心底裏冒了出來。
“甘典籍!”顧誠玉剛入文華閣,就看見甘典籍正在奮筆疾書。
將牙牌自腰上取下,放在了桌麵上。
“呀!原來是顧大人!”甘典籍抬頭見是顧誠玉,不由欣喜不已。
顧誠玉最近很少來文華閣,且他也不是每日都當值,兩人自然難以碰上。
“已有多日未見您,大人別來無恙!”甘典籍放下手中的毛筆,對顧誠玉行禮道。
“確實好幾日不曾見了,等哪日得了空閑,咱們再一起吃酒。”顧誠玉指著桌上的牙牌,示意對方先辦正事兒。
甘典籍見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牙牌拿過來,準備登記在冊。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兒就由下官做東,晚上請大人和葉大人他們到致和齋用飯。”
甘典籍一直沒尋到機會做東,他身為下官,哪能這般沒眼色總讓上官請他?
人情要有來有往,不然就不是人情了。
“今兒怕是不成了,不如改日吧!”顧誠玉想待會兒散職過後,去大師兄府上問問立太子一事的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