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你咋這麼早就去啦?”
顧老爹還待再問,就聽見院子裏傳來三郎悲傷的嚎哭聲。
顧誠玉知道是二郎他們來了,他轉身出了屋子。
顧大伯和顧老爹也緊隨其後,二郎他們回來就該料理喪事了。
三郎直奔西廂房,他從未想過他爹會這麼早就去了。
他還沒成親,他爹都沒抱上孫子,去得也太早了。
三郎在路上焦灼萬分,他問了茗墨他們,隻聽說是突然暴斃了。
兩個郎中站在院內有些手足無措,人死了,還叫他們來幹啥?
他們隻醫活人,人死了叫他們來能有啥辦法?
顧誠玉到得院內,沒理會嚎啕大哭去了西廂房的三郎,他將目光放在了二郎身上。
這一看,他的眉宇緊皺起來。
二郎身上的綢緞直裰皺皺巴巴還淩亂不堪,像極了剛起缸的鹹菜。
眼睛像是要睜不開似的,看著竟然還沒睡醒,此刻能站著還是靠茗硯在支撐。
“這是怎麼回事?”顧誠玉問向一旁的茗墨。
“回大人!咱們到了縣城先找到了在鋪子裏的三少爺,後來去私塾找二少爺的時候,他的同窗說他昨兒晚上與人出去喝酒去了,今兒並沒有去私塾。”
茗墨說到這裏也有些無奈,他接著說道:“咱們去了那家酒樓,問掌櫃的可知道二少爺去了何處,他說不知。後來找了好幾位同窗,才知道他在一戶姑娘家中。”
說起這事兒他都覺得不好意思,那地方他們進去的時候,住在隔壁院子的老大娘還啐了他們一口,他們何其冤枉啊?
“姑娘家中?”顧誠玉聽著有些疑惑,姑娘家會收留二郎?
“就那啥,巷子後頭的那些其中一家。”
茗墨見自家大人也有迷糊的時候,連忙提醒道。
他這一說,顧誠玉立即恍然大悟。
“他是喝了酒?你去將他潑醒。”看看這副爛醉如泥的模樣,昨晚一定是喝了不少酒。
三郎奔向顧誠義的屋子門口,看見了站在門口等著的五子。
“五子哥!我爹呢?”
三郎見到五子站在自家爹的門口有些奇怪,但他現在還沒心情過問這些。
“咳!萬河啊!你要節哀啊!你爹就在裏麵。”
五子對三郎還是有些同情的,爹不靠譜,根本不咋管他,自家親哥哥看著也不是個省心的。
而他爹又死得這麼不體麵,三郎還對他爹這麼孝順,也算是難得了。
一盆冷水澆在二郎的身上,雖然是夏日,但二郎還是打了個冷噤。
“幹什麼?”他稍稍清醒了些,眼睛還一片模糊,張嘴就喝上了。
“你爹去了,家裏要辦喪事!”
顧誠玉語氣冰冷,對於二郎這樣不思進取還怨天怨的人,他十分看不上眼。
不過就算二郎敗家且不求上進,那也與他沒關係。
可二郎總是動不動就用憤恨又嫉妒眼神看他,這就讓他有些不爽了。
二郎一聽這話,粗話張嘴就來,“放屁!你說誰的爹死了?”
二郎努力睜開雙眼,明晃晃的陽光照得他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