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翰翹起了二郎腿,扔下手中的毛筆,打算起來走動走動。
任閣一路心事重重地來到張大人處,錢檢討正巧從張亥屋裏出來。看見任閣,連忙行禮。
“下官見過任大人!”
“原來是錢檢討,張大人可在?”
“張大人在的,不若由下官給您通報一聲兒?”
錢檢討這麼做,確實有拍馬屁之嫌,隻是他這人向來熱忱,從不與人交惡,也是性子使然。任閣對錢檢討這麼明顯地討好,心中十分暢快。
“就不勞煩錢檢討了!”說完,任閣在外頭通秉了一聲,被張大人叫了進去。
錢檢討笑了笑,任大人在官場上毫無根基,對比起顧大人來,他還是傾向於抱顧大人的大腿。
就憑顧大人這麼短的時日內,三番兩次地被皇上召見,就足以證明顧大人的潛力。更不要說,顧大人的師兄們在朝堂上都身居高位,顧大人日後定能仕途坦蕩。
他從別處聽到一些消息,說是閔大人想奪了顧大人的功勞,被皇上勒令回家休息去了,也不知這事兒是真是假。
沒想到身為夏首輔的弟子,也會做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兒。不過,有夏首輔在背後撐腰,還被皇上皇上罰了,這足以證明皇上對顧大人的看重。
這麼一想,就更堅定了錢檢討抱大腿的決心。
“大人!這是下官編撰的實錄,還請大人過目。”任閣將手中的實錄奉上,張大人接過實錄,先是隨意地翻看了兩卷,隨即點了點頭。
對於任閣的能力,他自然是信任的。編撰實錄完成後,得有人校勘,現在還用不著他詳細過目。
“你辦事本官自然是放心的,等你回去之後,將這本實錄帶過去,讓江修撰校勘。”
本來他是想讓顧誠玉去做的,隻可惜顧誠玉還有幾日就要回鄉探親,一去就要二月之久,他自然不能等著顧誠玉去做。
任閣應了聲是,接著看向張亥的目光閃了閃,又有些欲言又止。
張大人一看,就知道任閣想問什麼。
對於任閣,他還是看好的,隻是誰叫翰林院突然來了個顧誠玉這樣的妖孽呢?與顧誠玉一比,任閣難免就遜色了許多。
再說,他已經去吏部打探過了,那侍讀的位子,皇上不知是為誰預留了。那相熟的官員還和他透露,那位子就算皇上看不上,也輪不上任閣,早就有人和他們吏部打過招呼了。
張亥歎了口氣,打招呼的是誰,他不用想就知道。皇上給誰預留,他也能猜到。那兩個都是靠山過硬的人,任閣縱使再有能力,也是無用的。
“任修撰,你的能力不差,以後多的是機會。你來翰林院已經三年多了,本官也不與你說那些虛的,那個位子盯上的人很多,到最後卻被皇上預留了。”
張亥剛說完,就見任閣麵色沉了下來。心中也有些感慨,就是平日裏再沉穩不過的人,遇上了這樣的事,也淡定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