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兩年前,京城又開了一家醉紅樓,來頭不小,樓裏的姑娘多半能歌善舞,天香閣的生意被搶了不少。
看來花媽媽也是急了吧?天香閣若沒了生意,那她也不能幸免。
“都有哪家的公子?”夕顏知道不能推脫,在去之前,總要搞清楚那些公子哥兒的來路。
花媽媽將裏麵來頭大的介紹了幾句,有特意提到了顧誠玉。
“這次竟然還有鄉試的解元在呢!你快著些,莫讓他們久等。”
夕顏十分驚訝,竟然是顧誠玉?她參加過好幾次詩會,當然聽說過顧誠玉的大名。還聽到這些學子在宴會上對顧誠玉不屑一顧,說他是個縮頭烏龜,躲在府中不肯冒頭。
不過,每月都會傳來顧誠玉在國子監月考中,得了第一名的消息來打臉,這些人的抨擊還是樂此不彼。因此,她對顧誠玉產生了一絲好奇。
聽說和顧解元文采齊名的,還有他的容貌……
夕顏對著身上看了一眼,發現並無不妥之處,才起身去內室,準備拿琴。
顧誠玉他們跟著龜奴進了一座院子,說是雅間,其實不止一間屋子。
一幫人進了院子,龜奴就領著幾人去臨水的花廳。靠著池塘邊種著一些芍藥和海棠,顧誠玉他們走過池塘上的小橋,來到了正屋。
這間花廳裏有矮幾,卻沒有椅子,隻有坐墊,下麵是木製的地板,看來是席地而坐了。
進了屋子,才發現對麵還有一道紗簾,裏頭的擺設看不真切,隻若隱若現。
坐墊是分兩排排列的,黃俊恒是發起人,自然做在最前麵,顧誠玉在後頭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朱龐和鄭倫也坐在了顧誠玉旁邊的位子。
朱龐睜著眼,眼神定定的,顧誠玉覺得他肯定喝了不少。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在這兒?不是昨兒才剛出貢院嗎?你休息好了?”顧誠玉拉過鄭倫,竊竊私語道。
“唉!還不是因為他?一大清早的,來府裏找我,還說要出來喝酒,我說在府裏喝,他非不肯,我隻能舍命陪君子了。可誰想來了街上,他又要喝花酒,我拗不過他,就在這裏了。”
鄭倫是在第二批放排出來的,回來就睡到了第二日早上,若非朱龐來找他,他還打算睡呢!
“那這幫人怎會在此?”顧誠玉看了眼周圍的十幾人,這些有幾張熟麵孔,都是此次會試的考生。
不過,那於亭卻不是,他沒參加今年的會試,他甚至連個舉人都還不是呢!
“這個回去再說!”鄭倫發現已經有人在看他們,隻得打了個眼色。
坐下沒一會兒,就有幾個侍女端著托盤陸陸續續地進來。
顧誠玉瞄了一眼,發現盡是些酒菜,看來這個詩會要持續上好幾個時辰了。
花媽媽一搖三晃地進了花廳,扭著已經不再纖細的腰杆子,笑著對著眾人道:“姑娘們都起了,公子們可要姑娘來斟茶倒酒?”
在座的幾位姑娘臉色就有些難看了起來,她們隻是閣裏不入流的庸脂俗粉。
原也沒想得這些公子哥的垂青,隻盼得些個賞銀就成,花媽媽這話,就是要趕她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