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大師傅?我來的時候......”顧老爹一聽隻有七十文一斤,就急了,明明李郎中說能賣上九十文一斤的?咋一下子少了那麼多?
顧誠玉暗中拉了拉老爹的衣擺,醫館收藥往下壓錢是正常,還是可以議價的,而且他們也沒必要非賣給他不可。抬頭看了看張大師傅,見他表情淡定,背著手,胸有成竹地好似是吃定他們,認為他們都是農戶,就跟沒見過銀錢似的,看來他還是沒看錯,這是個喜歡門縫裏看人的家夥。
顧誠玉心中冷笑一聲,也不想和他討價還價了。“張大師傅,不知劉掌櫃現下是否在醫館中?”
“你們還認識劉掌櫃?”張大師傅低下頭看著說話的顧誠玉,表情有些訝異。接著,又想到了什麼,沉下了臉色,“怎麼?你們這是不信我?就這點忍冬,我一個二掌櫃還做不了主?你們這是瞧不起我張某?”雖說醫館中一直差忍冬,藥商供不了,這次的忍冬品質很不錯,他也壓價得厲害了些,可憑什麼啥事都要找劉掌櫃?難不成他這個二掌櫃是個擺設?
顧誠玉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這張大師傅看不起他們,他倒反過來倒打一耙。“張大師傅,我們也是受人之托,向劉掌櫃捎上幾句話,不知張大師傅可否行個方便,替我們引見一番。”
張大師傅聽後終於臉色稍霽,眼角掃了眼說話的這個農家小娃,隻見他約莫五六歲,穿著草綠的細棉布對襟短儒,與他家大人一樣都是五成新的衣服,想必平日裏不常穿。可看他說話卻慢條斯理,不像是沒見過世麵的農家小娃。
“既然你們替人向劉掌櫃稍話,想必那人與劉掌櫃是舊識,替你們引見也並無不可,隻可惜劉掌櫃今日有事出了門,並不在醫館內,那引見之事就暫且不說,我們來談談忍冬的事,這樣吧!我在給你們加五文一斤,你們看可否?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讓步了。”
“這不成,咱來趟縣城不容易,這價錢......”顧老爹此時有些後悔了,早知如此,那還不如在鎮上就賣了,劉掌櫃也不在,人參也沒賣著,還倒貼了好幾十文,真是虧大發了。
“張大師傅,據我所知,我們山河鎮的仁和堂開出的錢可是九十五文斤,是我們想著縣城的回春堂是大醫館,收的價格自是要高些。我們在外也聽過回春堂的口碑,說回春堂的藥價童叟無欺,坐堂大夫的醫術更是妙手回春,我和家人也是深信不疑,就算是賣藥也都想繞遠路來這回春堂。而且回春堂在大衍朝各地都有分號,想必也不會對咱趁機壓價。”顧誠玉說到後麵,聲音就高了起來,旁邊有幾個抓藥聽到聲音以為起了爭執,就往這邊望過來。
顧誠玉對張大師傅說得劉掌櫃不在深表懷疑,誰知道是不是不想給他引見?更何況若是價格在八十五文到九十文一斤,他們還能接受,七十五就離李郎中估的價差的太遠了吧?老爹他們辛辛苦苦地摘回來還要曬,大太陽底下還要經常翻撿,他才不想就這麼便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