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突然覺得這番話說的尤其無奈,也有好多心酸。
顧誠義抬起頭,用眼神哀求著顧老爹,在混合著鮮血的臉的映襯下,瞧著尤為淒慘。顧誠玉的心沉甸甸的,感覺心被一塊大石壓的喘不過氣來。
微微閉上雙眼,不想再看下去,踱步走向院內。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月亮似大圓盤掛在空中,皎潔的月光將院外的小路照的愈發清晰。其實有時,人生隻是被迫做出選擇罷了!顧誠玉深吸一口氣,望著遠處此起彼伏的長嶺山群,再等等,就明天,他會改變現狀的。
院門外急促的腳步聲,顧誠玉借著月光一看,是大郎帶著李郎中來了。忙上前,將人迎了進來。
李郎中進來前已經從大郎那知道是誰受了傷,不過原因卻沒說。一進來被那大半臉的血唬了一跳,放下藥箱,又讓去打一盆水來,先擦洗著,看看傷口深不深。
現下也沒有熱水,顧老爹叫大丫打了盆清水過來。李郎中將顧誠義的傷口簡單清洗了一下,又仔細看了看。
“應當沒有大礙,隻是刮了個長條的口子,傷口也不深,就是血流的嚇人,我給他敷了藥包上就成,接下來得隔天就換一次藥,換上兩次結了痂就行了。”李郎中進來時就瞧見了地上一片狼藉,還有個小簸箕邊緣有些血跡,心裏也有了數,就是為了啥事倒不知曉。這顧家也是多事之秋,下午兩件事傳的沸沸揚揚,晚上又出了事。唉!這農家能有啥事?還不都是為了錢的多?
“李老哥,真是對不住,大晚上的還把你叫來,這傷藥是多少錢?”顧老爹也覺得不好意思,白天剛讓人家看過老四,晚上又請來看老二,他家一天就請了兩次郎中了。
“這傷藥都是我上山摘得,可是一味主藥卻是要去鋪子抓來,三回估摸著要一百文上下。正好,你還有三兩銀子在我那,就在裏邊扣,後頭要是不夠你再添,要是多了也退給你。”李郎中一邊收拾藥箱,一邊想著,銀子是肯定不夠的,要是顧家後頭還不上銀子,也容他們寬限幾天。
“日後若是不夠,李老哥隻管來說就是,你的為人我自是信得過。夜飯吃過沒,沒吃就在我家......”顧老爹剛要請李郎中在家吃點,農家吃飯時來了熟悉的人,一般都會客氣地問要不要順便吃點,這隻是習慣性地一問。才突然想到那桌子都給掀了,那還有飯菜?神情就有點訕訕的。
李郎中也不是那沒眼色的人,別說是吃過了,就是沒吃過,這種情況也不適合留下吃飯。“吃過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回去了,下次再一起喝上一盅,我明兒再來,要給老四上藥。”
“那我也不跟你客氣,改天再喝,我送你出去。”顧老爹說是送,卻走在了前頭。
李郎中一看就知道顧老爹有話跟他說,也沒有推辭。
顧誠玉知道,肯定是讓李郎中不要說出去。李郎中這個人看起來頗為知情識趣,也算正直,他倒是不擔心,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他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