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都想爆一句粗口了,這是哪裏來的極品?他家是窮,可是他們吃她家米了?還是穿她家衣了?用得著一見麵就句句諷刺,窮不離口?她一個小姑娘,言辭如此惡毒,可真是讓他長見識了。
“小寶,你咋來了?快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回了,你先回去。”這時顧誠熾才看見他家小弟來了,忙讓他先回去,怕他小弟也被罵。將茶壺放在桌上,準備重新去燒水。其實水都是燒開了的,這剛倒進茶壺,肯定是燙的,他不知道為啥說他燒的不好,還打翻了茶水,燙到了他褲子上,現在大腿還火辣辣地疼呢!顧誠熾說完急著去燒水,走路的姿勢就略微有些不自然。
顧誠玉一見他四哥走路的姿勢,立刻明白過來。既心疼、內疚,又氣憤。
“四哥,你的腿咋了?”顧誠玉尖叫一聲。從他進來到現在,林家沒有一個人出現,他不相信他家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可是他們任由林柳兒作踐四哥,都沒出來說一句話。
古人常雲: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那他現在算是小人吧?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四哥,你的腿是不是被燙傷了?你的腿可不能有事啊?四哥呀!娘還等著你給她娶媳婦哩!這傷了腿可咋整?”顧誠玉現在是小童,那聲音自然尖細,這林家雖說沒和別家挨得多近,可是也不遠,現在正好是吃夜飯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有人,他這一叫,自然就會有愛湊熱鬧的人出來看。
林家的院牆是一人多高的土磚院牆,平時院門鎖著,人家自然看不見裏頭。可是顧誠玉進來的時候可沒關院門。
“喲!這是咋的了?咦?這不是顧家老五嗎?剛不是回去了?這是來叫你家四哥回去吃飯呢?”顧誠玉不得不說,還真是巧了。站在院門口的一個說話的婦人不就是剛才在田間說話的王嬸兒嗎?
“王嬸兒,我來叫四哥回家吃飯哩。”顧誠玉馬上賣起乖來。
“柳兒,我哥他身子剛好,不然我給你燒水吧?我燒的水香噴噴的哩!定比我四哥燒得好喝。”說著,就要上前提茶壺。
“哎喲!小寶的嘴可真甜!這燒的水不都一個味兒嗎?咋還會香噴噴的呐?”王嬸聽顧誠玉叫她嬸兒,頓時心花怒放,又覺得小娃言辭有趣,頗為可愛。
“可是柳兒說我哥燒的水不好喝,要叫我哥重燒哩!我就以為是我哥燒的不好喝。”顧誠玉委屈地看著王嬸兒。
王嬸兒接到顧誠玉委屈的小眼神,立刻母愛泛濫。“林家丫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這水哪有啥好喝不好喝的?不都是一個味兒?這幾天顧家老四來做學徒,咱左鄰右舍可都聽著呢?你一個大姑娘,要是傳出那等名聲可不好啊!”
其實王嬸兒也有點看不過去,隻不過這是裏正家,想著不能得罪裏正不是?要是不過火,他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可是今兒個看顧誠熾腿上都燙傷了,林家人也沒人出來說一句,讓個女娃子在這囂張,天天對著顧老四指手畫腳。這顧老四來了都七八天了,啥都沒學,盡學著伺候人了。要是真不想收他當學徒,當初就不該貪顧家那半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