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我咋敢偷吃雞蛋呐?這不是給大丫吃的嗎?這娃長這麼大,還沒嚐過雞蛋啥味兒呢,這不是娃可憐嗎?我也是好心,這大丫好歹還是我侄女哩。”何氏見娃兒他爹也火了,忙扯了大丫做擋箭牌。
“娃兒她二嬸,你咋這麼說?咱大丫可不敢偷吃呀!”方氏和顧誠禮本來老實地站著,現在聽見這事兒牽扯上了大丫,就是平時再老實懦弱的人,這會兒為了娃,方氏也不得不站出來。
“咋?老二,你娘為了你媳婦兒摔了一跤,差點難產,你就想這麼混過去了?現在還來攀扯個娃,你還有沒有把你娘和你爹放在眼裏?你們是打量我老了,奈何不了你們了是不是?”顧老爹氣的直喘氣,大丫是孫女,就算偷吃雞蛋也不是啥大事,總不能真因為娃嘴饞吃了點雞蛋,就給娃收拾一頓,哪家也沒這個說法,說出去都要叫人笑掉大牙,也少不得讓人說他偏心。更何況大丫膽兒小,又是個小女娃,肯定是萬萬不敢偷吃的。
可是老二家的不同,平日裏就好吃懶做的,這會兒準保是把大丫推出來頂鍋,由此可見老二家的可是個奸猾的。顧老爹凝著雙眼,望向顧老二夫婦。顧誠義見爹望他,那周遭嵌了皺紋的圓眼深邃,也看不出在想啥,心中一凜。
接著就聽見“撲通”一聲,“爹,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咱怎麼敢這麼想?你這婆娘,還不快跪下,看爹都給你氣成啥樣了?”顧誠義有些心驚,他爹平日看著是好說話,好像還不大管事,可這心裏一直是有成算的,不然以顧家的家境也娶不上這樣呂氏的續弦。
“老二家的,看來咱顧家是留不住你了,這頂撞公婆,害的婆婆差點難產,你這是犯了七出了。咱家可要不了這樣的媳婦,你收拾收拾東西家去吧!”又是“撲通”一聲,“爹,您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往後一定孝順爹娘,可別趕我走啊,娃兒他爹,你給爹說說,我可不能被休啊!”何氏一聽顧老爹要讓她回娘家,心裏就急了,這回了娘家是指定要休了她了。
“爹,你看這,好歹娃兒他娘還給我生了兩個兒子,就看在兩個娃兒的份上饒她一次,以後她敢不孝順爹娘,我就捶死她。”顧誠義與何氏做了這麼些年的夫妻,總有些情分,更何況以顧家的家境,休了何氏,想要再娶也是沒可能了。
“哼,算她識相。”裏屋的呂氏拍了拍手裏的兒子。雖心裏還是不高興,但是也曉得,這次隻能這樣了,休了不大可能,老頭子也隻是嚇唬嚇唬她,這要真是休回了家,家裏這光景,老二再想找媳婦兒怕是難找。算了,她可是婆婆,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量她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這樣想著又高興地逗起了兒子。
顧誠玉察覺她家母親又高興了,就放心了。不要說她家娘了,就是他這剛穿到這的小娃也知道,這古代講究孝道,朝廷更是注重孝道。要是傳出誰不孝,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對於被休回家的媳婦,就算可以再嫁,總歸名聲不好聽的,再說不知道這裏究竟還能不能再嫁呢。聽二嫂這急切的哀求,回娘家日子也不見得好過。
“既然老二家的做了保證,那要看你以後的表現。”顧老爹過了半晌,還是鬆了口。顧老二夫妻倆也鬆了口氣。
“老二家的,你可別以為不趕你走,你就沒事兒了,這次的事若不罰你,我看你也不長記性,這樣吧,這幾天家裏的飯你來燒,衣服也你洗,打豬草有娃兒做,但是切豬草、喂豬草的活你來幹,屋裏還有院子你要打掃幹淨,趁著這回也好好治你的懶病。”呂氏又開口吩咐了些接下來的安排,顧老爹是男人,可不管這些。待何氏應下了,就喊他們回屋去了。
顧誠玉一聽,她家老娘這就開始動手了?怪道小說中總有婆婆喜歡磋磨媳婦兒,這就是在行使權力啊!嗯,權力使人上癮。這農家也是人多,是非多,這他剛來,顧家就上演了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