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大喜。
小心翼翼的將那份羊皮卷貼身放好。
她眼眶紅紅的,險些喜極而泣。
如此,無依無靠的亂世,她不求縱橫,不求名動,隻求平平安安的活著。
隻有活著,她才有希望回去。
若有一技護身,她便不怕了。
未央從懷裏掏出一株草藥,將其碾碎,擠出汁液,均勻的塗抹在臉上。
頃刻間,她的臉便黑了幾分。
真真似一個行走於天地間的兒郎。
這是她在山裏特意采的草藥,為的就是用於偽裝。
她的膚色過於細滑,即便身著男裝,也可以一眼看出真身。
她將剩餘的汁液倒進一個小木瓶裏,細細的收好。
抬步走了出去。
那中年夫婦二人,立刻迎了上來。
咂嘴說道:“真真似一個兒郎,若不是知曉,我等還真不敢認了。”
未央淡淡一笑,十分滿意。
她扭頭指向屋內“需服的藥,我已備在那裏。多謝二位的援手之恩,未央實不敢忘,天色不早了,我也該上路了。”
“聽說前方有疫,貴女還是多住些時日,等疫症退了,再上路不遲。”一聽未央要走,夫婦二人竭力挽留。
“不了”未央抬起頭,望著遙遠的前方,眼神有些飄渺,低聲說道:“我的醫術,二位還信不過嗎?若能將疫症退了,也算一功德,未央就告辭了。”
見未央執意要走,夫婦二人也不好再做挽留。
他們將未央送至門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那婦人抬手握住未央的手,輕聲說道:“無論時光如何變遷,貴女一定要記得,有一扇門永遠為貴女敞開,若累了,若倦了,不妨回來歇歇。”
那中年男子則轉身回去,取了個包袱,交到未央手上:“雖不可口,然也可裹腹。”
“好,我記下了。”未央接過那個包袱,聽著那並不怎麼煽情,卻極溫暖的話,鼻頭一酸,險些流出眼淚。
她抬起頭,朝著他們暖暖一笑。
轉身過去,不再回頭。
風輕輕的拂過,帶著暖暖的春意。
未央走出好遠好遠,夫婦二人遙遙的目送著她,始終不曾回去。
直至再也看不見她的背影,那兩人才轉身回去。
“哎呀,夫主你看,桌上怎麼有五片金葉子。”剛邁進屋裏,那婦人猛地驚呼起來。
“必是貴女留下的”那中年男人看著那五片金葉子,長長地歎了一聲“那女郎真真重情義,可惜了,若為丈夫必將不凡。”
未央摸了摸身上剩下的二十五片金葉子,又摸了摸貼身藏著的羊皮卷,嘴角溢出一抹安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