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沸沸揚揚鬧了一夜,第二天,軍部在鎂光燈下公布了沈明那轟轟烈烈的行為。
沈明並不是天生當軍人的料,在軍部訓練的時候,項目樣樣落後。那時候當兵,也不似現在,那時軍人都是得真真實實到戰場上去,可你若是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就隻能當個後勤。
不甘心於當後勤的沈明,咬著牙花了比別人更多的時間去訓練,體能、槍械、反應力…等等。可老話雖說行行出狀元,隻要你努力了,必然會有回報的,但是行行的狀元,那個不是本身有著天賦的?
傅博文和沈明,是一個軍營裏出來的兵,卻是兩個截然相反的人。
傅博文是天之驕子,樣樣精通,更有神槍手之稱,是那種天生的‘別人家的孩子’,似乎從來就不需要多努力,輕輕鬆鬆就能做到別人花了幾倍的時間和精力都做不到的事情。
人都說天妒英才,可最妒英才的,是人自己。
沈明經過沒日沒夜的努力,才能爬到少校的位置,可是傅博文輕輕鬆鬆的,剛進軍隊不過一年半載,就已經得了領導的賞識,提升為少校,自己帶軍隊,還多次在戰場上立下一等功,這讓沈明如何甘心?
兩個人明裏暗裏鬥了許多年,傅博文一直不把沈明放在眼裏,隻當他的一切行為都是不痛不癢的小把戲,就是這種無視的態度,引發了最後的悲劇。
沈明第一次和鬼手接觸,是在二十年前,那時候他剛升少校。據沈明自己交代,當時鬼手和他接觸之初,承諾送他一份大禮,不久之後,傅博文便折在了w市。
按照沈明的狡辯,傅博文出事,他從未參與進去,不過是那人送他的一份大禮。也是因為自己的絆腳石輕易被對方拔除了,沈明對鬼手的能力才深信不疑,導致往後多年,一直服從於他的命令。鬼手也誠不欺他,一路幫助他坐到了上將之位。
可人怎會甘心屈與人下?
當了上將之後,沈明本可以安享現狀,不用參與到寧宇柏那次意外中去,可到底是貪婪,鬼手承諾了兩年之內給他提到首長之位,不甘現狀的心蠢蠢欲動,便有了那次事故。
也是那次事故,讓寧宇謙等人順藤摸瓜查到了他的頭上,導致事情敗露,多年來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
這二十年間,沈明幫助鬼手幹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情,為了鏟除異己用了不少見不得光的手段。據調查統計,人命大大小小背負了二十幾條,導致國家損失了不少人才。
這次的發布會,鬼手第一次出現在觀眾的耳裏,當然,用的是‘某國地下勢力’替代。這人,不知名不知姓,卻引起了國內一場‘反黑’的狂潮,人人都在討伐一切的黑勢力。
公子坐在自家公寓的客廳裏,嫣紅的葡萄酒順著他的手在酒杯裏搖晃,翹起的二郎腿不輕不重地點著桌角,客廳的電視機上,赫然播放的正是直播中的發布會。
公子麵無表情,內裏外裏都平淡得很,倒是顧全眼底閃簇著火焰“這些人真是夠了…”
“你生氣什麼呢?”公子停住搖晃酒杯,一飲而盡。
“這些人真是搞笑,總以為自己才是正義的化身,能夠批判世界上所有他們認為不對的事情。”不管是沈明、鬼手,亦或是淩子珊,這群人就沒一句好話,又或者說是以自己的標準,度他人的行為。
“地下勢力麼…”公子聲音淡淡地,掀起眼皮簾子看了眼新聞“不是惡貫滿盈,人神共憤,又怎能稱之為黑勢力呢?”
顧全被這麼不輕不重地噎了下,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公子,閉上了嘴。
公子明白他眼神的意思,可人若能選擇出身,誰又不想當高高在上的神明呢?到底不能,有人處於光明,就有人處於黑暗,隻是恰巧,他處於黑暗那端而已。
可他錯了嗎?
隻是自出生開始接受的教育不同,他就天生被化為錯的那方。
京都的天,持續的飄雪,也冷卻不了人的熱情,他們交頭接耳,大聲笑鬧,話裏話外間,全是批判。
隨著軍部的發布會落幕,記者們散去,一條條關乎‘沈明’、‘國外地下勢力’等字眼的標題新聞穩穩占據排行榜的前十。
不知是誰,在網上不輕不癢地問了句“會不會我們國家還有人和國外的勢力合作啊?”瞬間引起一片恐慌,一聲聲質疑聲直達軍部,讓人頭疼不已。
陳首長見討伐的浪潮聲勢浩大,便給傅老致電問了句,傅老回答得有些冷漠“國家欠的緊緊是我的兒子嗎?難道不該還人們一個真相,還無辜去世的戰士一個公道?我確實有私心,可這私心之下所做之事卻能讓那些枉死之人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