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有光線,她真想瞧瞧他眼下是怎樣一副魅惑世人的表情,她聽聞男人在清晨來臨時分大都有這樣的反應,卻是沒見過,一時隻覺稀奇又有趣,說起來凰七七於她本來的年紀來說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少年,何況生的雌雄難辨的美,沒想到竟是如此之……生猛!
雖然舍不得他身上的暖和,但這麼下去恐怕要出事兒,他倒是昏沉了,她還清醒著呢,她絕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尤其還要麵對這樣的盛世美顏,指不定會不會頭腦發熱,他才十七歲,她不能這樣荼毒少年!
可作為一名生長在和諧社會下的大齡高學曆未婚精英女青年,她抱著學術的心態,小心翼翼地抬起那隻赤著的足,輕輕踢了那一下,越發覺得有趣得很,又踢一下,越玩越歡樂,突隻聽他悶悶地哼唧一聲,腳下一熱。
她竟然一腳給他踩到……。
她將足尖在他衣裳上蹭了蹭幹淨,剛想爬了起來,察覺他的手竟緊緊攥著她的發,她不得不一根根手指給他掰開,趁著四下黝黑的環境,跛著腳摸著黑就往外走,她自然不可能傻到等他真的醒過來,畢竟美人多蛇蠍,她又那麼整過他,待他醒來她不死也掉一層皮。
那些泥俑已經被炸毀,估摸他暫時躲在這兒也沒什麼大危險。
竟是一場令人臉紅的旖旎夢境,那人有細膩如溫玉的一雙腳,還有一頭如水般順澤的青絲,醒來時,這一切都成空,手心還留著那發絲的觸感,卻怎也抓不住。
天剛泛起白肚時,凰七七的眼神有一瞬毫無焦距的茫然空洞,在看到自己一身不堪的淩亂時,眼底陣陣波詭雲譎。
昨夜,有名少女竟吻過他的唇,抱過睡過甚至……輕薄他至如此地步,卻竟敢就此一走了之消失無蹤!
但朔月太過虛弱,無論他現下怎麼努力回憶,也想不清少女的麵容來,腦海中隻記得她汗水浸透的一縷鬢發在風中飛揚的情形。
“殿下,卑職救駕來遲。”不遠處,傳來了容懿的聲音。
“不許靠近,轉過去!”
聞言,十幾人在數米外齊齊轉身,並跪地,這種跪姿幾乎整個身體匍匐在地,虔誠而卑微。
“殿下容稟,昨夜卑職暈血症犯了,冷月護衛又不知所蹤,是以救駕來遲,求殿下寬恕。”容懿臉貼著地麵,言辭懇切。
凰七七垂斂下長睫,惡靈冷月不知所蹤?
“無妨,下個滿月時,本宮會再覓另一名冷月護衛。”他麵色還有些虛弱蒼白,秀長睫毛一顫,望向自己的右手,這手指尖削長纖細,宛若一雙女子的手,靜默覷了片刻,他問,“凰之意的那些手下之中,可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