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就是那個臉上……”
“哦!你說的是那個出氣筒呀。”
“出氣筒?為什麼這麼叫她?”
“出氣筒”這三個字,莫名的讓她心驚。
“這不是我一個人這麼叫的,是大家夥都這麼叫的,因為她不會說話,手腳笨,總是惹大小姐不高興。而且她老說自己不認識一個人,頂撞大小姐,大小姐就經常拿她出氣。而且她是我們這最低等的下人,就連新來的地位都比她高很多呢!”
這也算一大八卦,小姑娘提起的時候精神奕奕。
樂煙兒的心微微涼著,繼續問道:“所以……你們都可以拿她當出氣筒是嗎?”
“唔……”女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也不能這麼說,以前是這樣的,但是久而久之也覺得她可憐。每次都被大小姐打的很慘,而且也不給醫生,她自己給自己治病。不過她心眼好,傭人們有個頭疼腦熱的,她都能看看,所以大家對她還是很和藹的。”
“那她有笑過嗎?”
“我從來沒有見她笑過,她好像沒有表情一樣,說話也平平淡淡的,聽著……怪不舒服的。我們都說她是個怪人,被大小姐打的那麼慘,都不吱一聲,疼的時候蜷縮成一團,等到人走了又自個爬起來,好奇怪呢!”
“她經常這樣嗎?”
“從她陪伴在大小姐身邊,一直都是這樣呢!”
“這樣啊,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樂煙兒的心裏沉甸甸的。
女傭說的很籠統,這麼多年幾句話就匆匆帶過,要是細想這麼多年這麼多天,她到底是怎樣熬下來的,是什麼信念支撐著她熬下去的?
樂煙兒不敢想。
她緩緩閉眼,冰涼的眼淚溢出,涼透到了心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再也沒有接觸第四個人。
期間茱莉婭過來找茬幾次,將她教訓一通,然後在囂張離去,就像是勝利的母獅子一般。
很快,就到深夜十二點。
樂煙兒在等著那個人來敲門。
果然,十二點一到,敲門聲也隨即響起。
“進來。”
進來的還是昨晚的士兵,身上穿著迷彩服和黑色防彈衣,手上拿著長槍,並不正規,但是也有模有樣。
他看著樂煙兒,臉上染著桀桀的笑意,說道:“期限已經到了,是該分出勝負了。”
“嗯,你偽裝了一天,也該累了。”她輕聲說道。
聲音不大,但是卻有力的飄到了那人的耳朵裏,那人麵色微微一變。
他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眉宇幽幽擰著,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都猜到了?”
“早上,再次端早飯進來的是你,對不對。”
“何以見得?”他染著笑意問道,似乎不以為意。
“因為我提到了你,你反複說自己不知底細,營造出一種很神秘很強大的樣子。其實你這個人自負,對自己的化妝技術也十分有信心,所以提到自己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會泄露很多。我和孟依白相處的時間不久,但是也大概清楚,她在這種環境中生活了這麼多年,性格早已波瀾不驚,怎麼會提到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有這麼強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