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人家是要她吞下去,結果她直接嚼了。不再青白的溫熱的唇擦過指尖,宋玉心髒一緊,呼吸微亂。
重物落地聲,高挑女子的哭叫聲,很好,這夜半子時的暗香樓裏熱鬧非凡人潮擁擠,好事者都圍觀在賈碎碎的房外指指點點,賈碎碎看著滿屋的狼藉,有些愣神,宋玉長立在一邊,剛剛她是不是做夢了,怎麼感覺自己被他摟在懷裏?
“怎麼回事?小雲,曼兮。”冰心宮的人扶起坐在地上痛哭的高挑女子曼兮和小雲。曼兮哭的這麼慘烈多數原因是因為害怕宋玉,見自己的人來了便慢慢停止下來。
“少主,小雲氣息已絕。”
冰清婉低身查看小雲尚未完全冷去的身體,竟是五髒六腑迸裂而死,好強大的內力。
“是他們,是他們殺死了小雲。”曼兮指著宋玉和賈碎碎。
今日發生什麼事在冰清婉進門時就猜的差不多,曼兮和小雲真愚蠢,也不看時候,今天的事無論報不報都是奇恥大辱,如果報,勢必會扯出所有的事情來,如果不報,她們冰心宮的顏麵何在。
考慮孰大孰小的冰清婉決定做個順水人情給雪衣公子,不過是個婢女,雪衣公子豈會為個婢女做傷大雅的事。命令冰心宮弟子摒退門前圍觀人群。
“公子,今日的事雖是我冰心宮不對,但小雲罪不至死,清婉隻當公子是失手殺了她,此事便就此作罷吧!”
賈碎碎望向宋玉,宋玉麵容漠然平淡,目光冷厲的掃向冰清婉,“罪不至死?作罷?你們冰心宮就是做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嗎,此事必須交代清楚。”
“你。”冰清婉沒想他不但不順水推舟揭過此事,還反口找她們要交代。
賈碎碎覺得世上的斯文敗類多得是,幹嘛要去斤斤計較,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她上前一步,拉拉宋玉的袖袍,待宋玉低頭看她,她才搖搖頭表示不用了。她不是善良之人,和她們追究這件事,平白的降低了自己,還不如吃好,喝好,玩好,把她們看成空氣。想她們改過自新,很難,不是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宋玉想得和賈碎碎不一樣,他今天若硬是要她們給個交代,以她們這因小事而害人的性格,他日必會對賈碎碎不善。
“也罷,看好你的人。”宋玉冰冷的話出口,不理眼前氣的麵色煞白的冰清婉,握住賈碎碎的手去隔壁他的房間,這個又是屍體又是鮮血橫流的房間是不能給她住了。宋玉是現在放過她們,她們冰心宮未來將要好事不來,壞事不斷。
玉白修長幹淨的大手握著自己的小手,進房後,賈碎碎無意的抽出手,“公子,這裏隻有一張床,怎麼睡?不如叫掌櫃另外開一間?”
宋玉不甚在意,清冷墨玉眼微垂,掩住眼底的失落,打開窗戶,“你睡床。”不容反抗的意味。
背影孤寂清冷,賈碎碎歎口氣,“公子,你睡床吧!我打地鋪,我是你的侍女不是麼。”她說這活絕對是無心的,沒有任何它意,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你不想做我的侍女?”清冷的聲音沒絲毫不滿,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紊亂,既想她否定,又想她肯定,這種不能自控的奇怪感覺又來了,他默背清心訣努力壓下混亂的情緒,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
迷惑的眨眨桃花眼,“呃!沒有啊!做你的侍女挺好的,危難時還有你救命,比自己一個人要好太多,不用對著空氣說話。”說道最後比蚊子的嗡嗡聲還輕,像是在念給自己聽。
宋玉冰涼的眼看著掛在天空的皎月,袖袍裏的手微微一抖。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發生的事讓她筋疲力盡,身體負荷,大腦卻精神奕奕,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睡,宋玉長身玉立在窗邊,從她的這個方向望去,宋玉的墨玉眼是閉著的,月光下,他的影子傾斜在床頭帷帳上,賈碎碎慢慢坐直身,對著帷帳上的影子腦袋就是一頓猛捏,雖然捏的是空氣。
舉動很輕很輕,怕驚動了宋玉。她早就想這樣做了,宋玉清冷,要她真捏上去,她可不敢,這樣冰冷無情的人激發了賈碎碎心中的惡趣味,覺得此人長得很欠虐。許久以後賈碎碎告訴了宋玉這時的想法,宋玉道,“難怪那樣虐我,不虐死人不罷休,你個小魔鬼。”賈碎碎當場噴淚,哭得不能自己。
賈碎碎玩影子玩累了,翻身閉眼就睡。宋玉清冷的嘴角綻開一朵笑顏,華美無比,天下的皎月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