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幽月廣袖冷光灑(2 / 2)

宋玉清冷的墨玉眼裏有笑意一掠而過,轉眼就逝,好似從未出現過,迷糊糊的賈碎碎未曾看清便已經消失。

皓月照的湖水碧幽幽,四周一個人也無,現在不到二更,難道他們要在筏舟上站上一宿,唉,丫鬟就丫鬟,他救自己的這事不假,而且他還是個絕色美人,賈碎碎望著宋玉,“公子,今晚我們不會要在這裏吹一夜風吧?”

宋玉也不多言,微微催動內力,衣袖飄飄的向岸邊使去,賈碎碎又一次暗歎,“為什麼這武功不能簡單點,讓我也學學嘛!”

宋玉本來今晚就不準備下竹筏,隻是多了一個不會功夫人,沒有絲毫內力,在這裏呆上一晚,身體怕是扛不住,就不能與往日同比。

大晚上的不好趕路下山去城裏,兩人尋了比較幹淨的地方準備休息一晚,明日在做打算,她現在是宋玉的侍女,怎樣也得主動一點,賈碎碎撿了一些幹柴,掏出火折子,濕淋淋的不能再用了。

一隻玉白骨節分明的手遞過火折子,賈碎碎也不含糊,拿過來就著幹草點起來,儼然忘記火是她的克星。最後,賈碎碎的衣帶燃燒了,宋玉聞到什麼東西被燒焦的氣味,睜開眼,賈碎碎的衣擺都燒起來,她還毫無知覺,睡的和死豬一樣,宋玉心驚肉跳,差點沒跳起來,穩住心跳,冷靜的下來,手掌一動,黃紅夾雜的火寂靜無聲的熄掉。

他輕撅眉頭的盯著賈碎碎,不知是不滿她的笨手笨腳,還是懊惱她的粗心大意。這兩者有區別嗎?有,當然有區別,前者是,這麼笨的人怎麼做侍女伺候他,後者是,她就不能注意點,這次要不是他在,她會怎樣?

宋玉上前解下外袍蓋在她的身上,在她旁邊坐下,一條腿微曲。

“好舒服啊!”賈碎碎跳起來伸了個懶腰,宋玉閉著墨玉眼靠著對麵的樹,賈碎碎放輕腳步去河邊洗臉,口是不能漱了。

洗幹淨後,賈碎碎沾濕帕子,擰幹些水,捧著帕子回去。

宋玉一晚沒睡,睜開眼,她一蹦一跳的身影映入眼簾,她把手中的帕子遞給宋玉,“公子擦臉。”

宋玉伸手接過淡藍色的巾帕,玉白修長的大手與白嫩玲瓏的小手相接。

擦過臉,清洗完手,兩人並肩走在山路上,朝陽的晨光落在兩人身上,男子出塵如謫仙,清冷淡泊,女子清冷如月光,幽然天真。

“公子,你叫什麼名字?我昨晚忘記問了。”官兵與宋玉對話之時,她的腦子還沒正常運動,她自然不可能曉得這位救命恩人現任主子叫什麼名字。

宋玉停下腳步,側頭,墨玉的眼裏印出賈碎碎的秀麗麵容,“宋玉,我叫宋玉,你要記住。”

賈碎碎張大了嘴,眨眨眼,天真可愛的對宋玉道,“那我不要叫賈碎碎,能叫潘安嗎?”

潘安?“為什麼?他是你喜歡的人?”宋玉吐出的話驟然變冷。

“呃,不是啦!以前有一本書上寫過,宋玉和潘安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公子叫宋玉,我叫潘安不是很好。”賈碎碎無辜的聳聳肩。

宋玉心裏鬆了口氣,周身的冷氣也少了些。

賈碎碎餓得前胸貼後背,能吃下一頭牛,進城就拉著宋玉的大手往最好吃最大的酒樓跑去,這個公子的的衣料上等,氣質容貌都極好,肯定是有錢人,不用花她的錢當然再好不過了。

小跑的賈碎碎對宋玉來說隻是平常一般的步伐,之前為了不讓她吃力,他故意放緩了腳步。她的手很小,握著自己的大手很是不順,他手腕翻轉回握住她的小手,真的很小,他可以完全包住包緊。

他們的氣質很登對,若說賈碎碎的氣質如清冷的月光,那麼宋玉的氣質就是那清新幽靜的冷月。

若是賈碎碎知道她被別人比喻成宋玉的歸屬物,她一定會,一定會,一定會閉口不言,左耳進右耳出,又沒少塊肉,她才不氣。

暗香樓是這裏最大的酒樓,賈碎碎拉著宋玉找個位子坐下,店小二跟著他們的身後過來。

“二位客官想吃點什麼?我們這裏有糖醋排骨,黃龍下海,玉紫腐丹,魚香肉絲,……”

“好了,好了,上你們的招牌菜就是,公子,你要喝酒嗎?”賈碎碎自認為向來懂禮貌,點菜也不忘問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