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要說。”賈碎碎清悅的桑音打斷了所有吵鬧聲。
賈碎碎桃花眼一轉,不知道哪個是王十二,所以目光停在王老五身上,示意他找出人來。
王老五指著賈碎碎左邊兩米開外的黝黑男子。
賈碎碎走到黝黑男子的麵前,微微一笑,伸手不打笑臉人,等會兒發火不要找她,“我想和你說,我的結拜哥哥向你提親是開玩笑的,這是誤會,希望你不要生氣。”
寂靜,全場寂靜,一盞茶後,大堂裏如菜市場,唯有黝黑男子不動不言的微低頭看著賈碎碎。
a說,“聽到沒有,她說是玩笑,那十二哥不是丟大臉?”
b說,“人家小姑娘說了,那是誤會。”
c說,“那我們不是有機會,還以為十二撿大便宜,原來是個誤會。”
d說,“會不會是那個姑娘看不上十二,所以才推脫說是誤會,這樣十二也太沒有麵子,被個小姑娘悔親。”
e說,“管他呢!我們有機會就行。”
b說,“那你會嫁給小姑娘,五哥說了,隻能嫁不能娶?”
七嘴八舌,吵鬧亂騰,賈碎碎望著王十二,覺得很歉意,如果早點解釋清楚,就不會這樣尷尬。原本以為這個小夥子不會答應“嫁”給她,在這個大男子主義的世界,男人會嫁給女人是侮辱踐踏自己的尊嚴(比入贅還要那個,哈),更何況是殺人不手軟的山賊,不管怎樣,錯的還是她,她雖然不是善良之人,卻也絕對不會無辜傷害欺騙他人。
賈碎碎移開眼望向別處不再與之對視,許久,王十二開口了,他說,“你不是喜歡我嗎?不然為什麼經常看著我?”
啊?賈碎碎回過頭疑惑不解的瞧著他,有嗎?
王十二的僵硬著臉說,“就是後山的鬆樹下,你經常在那裏看我練拳的,不記得了嗎?我有一次還上前問你叫什麼名字。”
後山?鬆樹?好像是有一個人問她叫什麼名字,她說過名字就沒再理會。那時她偷懶去後山納涼,吹秋風看落葉。
她垂首呐呐的道,“我隻是去發呆,不好意思,我去的時候你明明沒有在那裏練拳。”
“不好了,不好了,外麵來了好多官兵。”王十二不曾開口,一個莽漢已經雙目赤紅的衝了進來。
“快點抄家夥,我們快去迎敵。”官兵來剿,想必不是第一次了,他們都有條不紊的去抄兵器。
王十二和王老五也去了,走時王老五對賈碎碎說,“妹妹,你先準備好酒菜,等哥哥返璞歸真。”
賈碎碎微笑著第一次糾正王老五的話,“是凱旋而歸。”
王老五停下步伐,摸著雜亂的胡子說,“妹妹你說錯了,就應該是返璞歸真。”
她也不爭辯,受教道,“哥哥說的是。”
這次剿匪的官兵不同以往,不過一刻功夫,山賊已經被抓了大半,說上頭有令抓活的,王老五回到後院帶著賈碎碎向小路離開。
“就是這裏,妹妹,以後的路要自己走,哥哥先回去了,你要記得不要嫁給書生那樣的人。”王老五到最後都不忘提醒她。
賈碎碎抓住他的衣擺,“哥哥,一起走,這次被捉了去,還不知道會怎樣。”
他搖搖頭,“不,如果我不死,我一定會去找你,我還要替你選夫君。”這個漢子笑得眼淚嘩嘩流,很是不舍。
賈碎碎知道他心意已決,也不再關鍵時刻婆婆媽媽,隻說,“哥哥,保住性命才是重要的。”
兩人分開,王老五繼續去陪兄弟並肩作戰,賈碎碎在小路上逃跑。
“那你,那裏有個人,快追。”幾個官兵看見賈碎碎,朝她追來。
“站住,站住。”
賈碎碎使勁狂奔,後邊的官兵與她拉開了一些距離,已是半夜,遠處還能聽見狼的吼叫聲,她感覺腿越來越重,前麵是碧幽幽的湖水,她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激起水花四濺,她曾經學過遊泳,不能說好,隻能說標準的狗爬式刨水。
跳水前,驚鴻一瞥,冷月下一出塵飄然若仙的背影,立在河中的舟筏上。
夜晚的水特別的涼,賈碎碎冷的在水裏直發抖,她手腳並用的往木筏刨去,木筏上的人從後看,青絲白衣,衣擺青絲隨著秋風翩翩起舞,身量修長,頭上束著玉冠,宛若謫仙下凡,風靡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