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客”文士吃了一驚“在下唐門唐居安,這數月來,久聞天劍客大名啊,果然英雄出少年。”眼中一片訝色,顯然對這突然冒出來的超級高手很是驚奇。
“原來道友在江湖上如此有名,哈哈”陳凡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失敬失敬”。
“什麼天劍客,虛名而已”李劍淡然笑笑“隻是,唐二先生,你我前幾日襄陽一別,在下追你追的好苦啊。”
唐居安滿臉不解:“襄陽?李少俠所指何事?”
李劍好整以暇的伸出兩個指頭“在下有兩件事相詢。其一,二先生在襄陽將那送信的軍士所攜之軍情劫走,所為何事?其二,在下有一友人,即丐幫少幫主鐵朋身中唐門七花之毒,剛才從陳道兄處得知,此毒乃唐門不傳之秘,其中是否有隱情還望二先生為我解惑。”
唐居安臉色數邊,聽到最後竟是臉色一片鐵青,思慮了好一會才勉強笑了一下:“幾位世侄,李少俠,前方不遠便有一處小鎮,此刻天色已晚,不如我等往那處去投宿,路上邊走邊說吧。”罷了,卻是幽幽一歎先行帶頭而走。
李劍頓知其中內情不小,這唐二想來也不是尋常人物,如此糾結估計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眉頭稍皺即舒,伸手向陳凡一邀“陳道兄,不如就從二先生所言吧。”陳凡雖一臉不解,卻也默默不語,伸手拍了一下陳欣兒,手上極淡的泛了一層綠光,一掌拍下,陳欣兒那最後的一點氣悶鬱結也舒展開了。
鎮子名字倒是普通,馬寮鎮。
地處川東,雖就在關中左近,但自唐末以降,西北沙漠化已然十分嚴重,而當年煌煌大唐那如夢似幻的都城長安也因為缺水逐漸通行不暢,有宋以來,天下之重逐漸東移,而經過宋遼,宋金百年征戰,關西日益貧瘠,川東更是最近幾年大戰數場。雖然堵住金人入川的企圖,為川西的平穩繁華贏得了時間,更為南宋積蓄了國運,但單單對於這片土地,對這片土地上的百姓來說,卻滿是無法抹平的傷痛。
潦倒,破敗,滿目瘡痍。
這就是眾人眼中的馬寮鎮。
雖剛初夏,枯黃的落葉卻鋪了厚厚的一層,狹窄的街道上幾不聞人聲,臨街應有的商鋪更是十閉八九,掛著客棧字樣的更是一間也沒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鴉雀悲鳴。
“唐二叔,這裏隻怕沒有落腳之處?”陳凡冷淡的掃了一眼周圍。
唐居安嘿然一下,也不多說,隻是一個勁的朝鎮子西邊而去,步伐不疾不徐,似乎對這小鎮子頗為熟悉。
三晃兩晃之下,兩邊仍舊是破敗的房屋,枯萎的老樹,但不知不覺中多了一絲肅殺之氣,李劍心中一緊,冷目四眺,這些破敗景象竟似乎層疊起來,影影綽綽間朦朧不清,肅殺,依舊是潛藏其中可怕的味道。
陣法?
李劍心底不禁哂笑一聲,自己一身道法中若可論登峰造極的大約便是陣法了,師從能擺出千龜相陣的絕世奇人黃裳,再加之在山河日月圖中的錘煉,當今世上,想以陣法困住他純是癡人說夢。不過那唐二顯然也沒這麼想,隻是帶著眾人循著一些規律逐漸進入了那模糊不清的樓台煙幕之中。
沒用多久,眾人眼前一亮,一座依然很破敗的庭院猛然現身。沒有什麼植物遮擋,沒有什麼石雕裝飾,簡簡單單,卻有些氣宇森嚴的一座庭院。
隻是似乎有些不湊巧,眾人剛走近幾步,砰然一聲巨響,土黃色的圍牆帶著轟然之聲倒下,一個高大身影帶著有些枯爛的木門哐當一下砸了出來,倒在眾人麵前。
門楣上本來四平八穩的牌匾也難承受這巨力,緊接著砸落在地上,頗為蒼虯有力的幾個大字仰望著昏黃的天空。
“川江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