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我愛你》進入持續更新期,本周末衝新潛榜,周日12點後還在的朋友請看在幻俠的份上,支持偶幾票,越多越好,當然,平時更需要點推,謝啦) 施全臉上驚駭的變了顏色,他雖然很相信自己的師父的武功,但麵對這樣的一擊他實在沒有信心,尤其是武鬆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他咬咬牙,戒殺刀一揚便要去擋住方恨武的這一刀,卻突然發現自己全身被一股大力牢牢的壓住,絲毫也動彈不得,這?
他震驚的向武鬆看去,隻見武鬆向他微微笑笑,眉宇間卻有著一絲異樣的神色,那似乎是解脫。施全狂吼一聲:“師父……”
滅絕長刀的銳利鋒刃狠狠的撕開了武鬆的胸膛,霸道的力量猛的湧了進去,鮮血狂噴出來,方恨武一怔,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武鬆竟不躲不閃硬吃他一刀,而從他中刀之後的情形看來,再無生還之理。
“阿彌陀佛”隨著武鬆孱弱的一聲佛號,這一代刀王瞑目而亡,臉上卻是一臉慈祥溫和的笑容,仿佛隻是稍稍的沉睡過去一般,看的出來,老刀王對死亡沒有任何恐懼,離開時也沒有任何的痛苦,就是這樣悄無聲息的安靜的涅槃了。
方恨武看著仍然盤坐著的武鬆的屍體,心中不禁升起一些落寞和寂寥,十多年大仇一招得報,但這仇報的卻絕無痛快之感。夜風乍起,長刀滴血似乎在提醒著他,他真的已經殺死了這當年名動天下的刀王,他真的死了……
“風雨橫,別離多,斷送英雄老……”一個蒼老的聲音驟然在門外響起,方恨武一驚,忙向外看去,一個粗豪的半老大漢滿臉悲傷的走了進來。
“你可知殺行者現在的法號是什麼?”那看似年紀不老但神情疲老的漢子指著武鬆的屍體道。
方恨武一緊手中長刀,冷冷道:“你是何人?”
那漢子不理方恨武的雪亮長刀,徑直大步的跨過他的身邊,豪邁之氣叫人心折,方恨武隻覺此人舉步之間殺伐之氣強烈無比,氣勢之奪人,令他不禁咽了咽口水,手中長刀緩緩提起,借刀勢來抵擋此人的驚人氣勢。
漢子走到武鬆屍體前,伸手一掌大力的拍在旁邊施全的身上,原本動也動不得的施全此時方才號啕的撲到了武鬆屍體上,虎目中淚水狂湧。他兄妹二人自幼無父無母,全得武鬆收養,可以說待之如親生子女,此番變故驟起,亦師亦父的武鬆突然謝世,怎能不叫他悲慟欲絕?
“他的法號叫愧佛。”漢子低沉著吼了出來:“你明白什麼意思麼?武二弟當年與你父神交多年,英雄相重,惺惺相惜,隻是在亂軍之中,眾目睽睽,他不得不拚盡全力與你父一戰,而你父也絕未怪罪於他。”
“休要胡說,你”方恨武雙目赤紅:“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哼,某自十八歲從軍隴西起,生平從未有一言不實,韓良臣這三個字你也信不過麼?”漢子豪喝一聲,聲音振聾發聵。
這一句話落在方恨武耳裏,卻如驚天霹靂,原因無他,來人卻又是當年摩尼教的一個死對頭,韓世忠。此人年少從軍,稍長,便勇冠三軍,一身武藝,在中興諸將中僅遜於嶽飛。當年武鬆大戰方七佛後重傷而退,方臘頓時欣喜非常,自言宋軍中再無自己對手,不料卻被韓世忠率數千人直搗老巢清溪峒,一場惡戰之下,方臘遭擒,摩尼聖地幾被完全摧毀,眼前這人可以說與摩尼教有滅教之仇,方恨武手中長刀又忍不住震顫起來。
“你若然不信,可回去問問當年當年帶你出逃之人,你父戰死之前,曾有言,用刀者死於刀王刀下,何其幸甚?方七佛從賊,死有餘辜,卻枉武二弟為殺他而愧疚半生,今日又借你之刀,還命於他,武二弟啊,你這卻又是何苦呢?”說到這裏,韓世忠蒼老的麵上終滑過兩道淚痕。
“韓相公,咱們敬你乃是國之忠臣,多年來,滅教擒主之仇始終未找你相報,今日,你卻又在這裏大放厥詞,侮蔑我家教主,莫非以為咱們便奈何不得你?”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一身黑衣的俞一無聲無息的閃了進來。
“左使?”方恨武愣了一下。
“方魔王逆天而行,荼毒百姓,罪該萬死,方七佛助紂為虐,不是死有餘辜又是什麼?哼,魔教妖人,要尋仇隻管來,俺韓某人敢擒方魔王,難道還怕你等妖魔小醜?”韓世忠看著來人一臉不屑,當年的俞一隻不過是暗地的小角色,自是難入他之眼。
“韓相公,若非咱們方教主當年在洞中修煉時突然走火入魔,神通盡廢,憑你也能沾咱們教主半根毫毛麼?”俞一不冷不熱的嘲諷了一句。
“阿彌陀佛”一聲重重的佛號聲響起,一把蒼老的聲音仿佛就在眾人耳邊一般:“幾位施主,愧佛大師如今已然西去,俗世間恩怨再不能驚動他,請諸位速速離去。”
俞一臉色一變,拉著方恨武向外急退,到了門外,望見四個形容枯瘦的老僧正神態木然的站在那裏。“天台四象?想不到四位大師竟然做了韓相公的家將?哼”俞一冷哼一聲,心中卻是打鼓,若四人一齊動手,自己二人隻怕難以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