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暑氣並沒有發揮它的所長,屋裏的寒氣一浪接一浪,隨著故事的高潮逐漸跌入寒冰池底。
“我義父不想讓我們兄弟步他後塵,成為一個以盜為生的人,所以在三年前把我們送到伊琅族學習他們的武術,希望日後在江湖能夠混出一個響當當的名堂,可是沒想到…”這時候他苦澀一笑,轉過身背對著我,他的背影有些孤寂,讓我覺得很心酸,很想…很想安慰他。
“兩年半之後,我們學成歸來再回到‘葉居’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他突然轉過身,狠狠地瞪著我,用力握住我的雙肩。
影子現在處在一個極度脆弱的狀態,他必須借助外力來平複他心裏的恐懼。
嘶,這丫的力度真大,可是即使再疼我都不能表現出來。
“我們的家…我們的家竟然被大火燒成一個廢墟!甚至連義父和義母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直到剛剛為止,影子給我的感覺都是很理智的,可是現在我眼前的他簡直就像是一隻失控的野狼。
他的眼眶紅了,眼神流露出一種悲傷的情緒。
我沒有想到,我沒有想到他會哭,顧不上肩膀上的疼,我心裏浮現一絲酸楚。
他頹然地鬆開手,低下眼眸:“我們不該讓義父義母獨自留在葉居的,我他媽早就該想到司徒書那隻老狐狸心存不軌,還有段天,馬雷,和那個處在黑暗裏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我一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沒有顧及到他爆粗,我心裏隻有驚訝,他們兄弟很厲害不是嗎?短短時間內竟然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的一清二楚,行凶的四個人裏,他們查出了三個,還殺了兩個,不得不承認,他們還是有些料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突然覺得我的喉嚨幹澀地發不出聲音,這幾個字幾乎耗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他哼了一聲,冷笑道:“葉居出事,我們第一時間就想到司徒書,因為葉居的秘密除了我們四個就隻有他知道,如果沒有他帶路,任何人都找不到葉居!所以我們當晚去了一趟尚書府,也許是義父在天有靈,那一晚一切真相都昭然若揭了!”
中午的陽光打在我身上,在這樣溫熱的光線下,我依然覺得身處在一個沒有溫度的冰窖下。
“當晚我潛伏在司徒書書房的屋頂,終於讓我發現了那些禽獸的罪行,同時知道了你的存在,也知道了‘浮季’在你手上。”他的視線停留在我的胸口處…呃…不,是我胸口的那塊玉佩。
我立刻把那塊玉佩取了下來,攤開他的手掌,放在他手心裏,他的表情很訝異,沒想到我那麼爽快,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這玉佩本來就是他們家的,不是嗎?
他苦澀地笑了一下:“你這個傻丫頭,你知道外麵多少人想要得到它嗎?它在別人眼裏可是個寶藏,而我義父的死有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它。”
部分?那另外部分呢?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接著說道:“另一個原因就是我義母,還記得我說過我義父被司徒書擺了一道嗎?我司徒書的目的就是我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