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澄渾身的神經下意識地緊繃了起來，艱澀地開口道，“野，你能不問嗎？”
“也行。”
厲野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你不想就不要了，畢竟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自己都不喜歡回憶過去，也不會讓你回憶，我們聊別的。”
“好。”
褚澄抱緊了她，“野，謝謝你。”
“這有什麼好謝的啊。”
“要謝的。”
厲野眼珠子一轉，“那你換種方式謝我吧。”
“你，隻要我做得到。”
厲野的計謀得逞了，“我還沒想好呢，等想好再告訴你吧，到時候不管我要你做什麼，你都得答應。”
“好。”
褚澄想起了什麼，“上次你，我發燒昏睡的時候告訴了你一個秘密，所以我不敢表白的女孩子是你，對嗎？”
厲野：“” 她認真回憶了一下，她好像是過這事的，不過那是她誆他來著。
褚弟也太好騙了吧，到現在還信以為真呢。
厲野輕咳了一聲，道，“對啊，所以我你悶騷嘛，明明早就喜歡上我了，還壓抑著自己，唉，還好我不計前嫌接受了你，帶你脫離苦海。”
褚澄雙臂收緊，緊緊抱住了她，“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歡你，我不敢想這些，也不會去想，是在你跟我表白後，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喜歡你的，的確是委屈你了。”
厲野不以為然，“沒關係，我沒覺得委屈啊，而且我也不會跟你斤斤計較的，我不介意我先表白然後去追你啊，誰女孩子就得矜持，幸福這種東西是要靠自己把握的。”
“你得沒錯，以後我會好好把握。”
厲野又想使壞了，“不過你還是得挨罰的，要不你唱歌給我聽吧。”
褚澄：“我不會唱歌。”
“五音不全啊？
那你一定要保密，不然回頭會被厲知新給笑話死的。”
“沒關係，笑就笑吧。”
“那不行，你是我的，我不許別人笑話你。”
褚澄失笑，“他是你哥哥。”
“那也不行，你是我一個人的。”
褚澄不過她，“好，我是你一個人的。”
“嗯，那不唱歌的話，你給我講故事吧。”
褚澄：“我也不會講故事。”
“笨啊，拿手機出來讀總會吧？
我要聽鬼故事。”
褚澄：“” 他拗不過她，隻能照做了。
厲野躺在褚澄懷裏，安靜地聽著。
褚澄的聲音很好聽，幹淨清澈，又很溫柔，就像流淌在山間的溪。
厲野聽著聽著，就不由自主開始犯困，眼皮很快撐不住，緩緩閉上，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褚澄見懷裏的女孩半沒有動靜，低頭一看，她已經睡得又香又沉。
褚澄扯了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便自己下了床。
他還在輸液，走不了太遠，隻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雖他們之間是很純潔的，但這裏畢竟人來人往的，要是被人看見他們躺在一個被窩裏，難免會遐想連篇。
他不希望厲野被人議論。
褚澄坐在床邊，看著厲野的睡顏，嘴角忍不住上揚。
她長得是真的好看，醒著的時候張揚跳脫，睡著了安靜下來，難得地安靜下來，就像一個沉睡的使，麵容精致明豔，每一處都無可挑剔，睫毛又卷又翹，覆蓋在眼瞼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