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輩子都要和我勢不兩立,勢不兩立,勢不兩立哈,我草泥馬。”我越說越激動,揪著他的頭發往牆壁上不止撞擊了一兩次,如果再將他的額頭往牆壁上撞一下,估計我就會要了他的小命。
此刻,圍觀的學生和過路人都被這一場景嚇得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這時候的沐傑還在對我母親進行拳打腳踢,我母親也從不還他的手,最多也就是躲,但哪裏能躲得住他暴力的拳頭。母親見陳雨軒被我打得快不行了,才開始還擊我父親,抓起他的胳膊就往上麵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父親一大聲“哎喲”才鬆開了我母親。
隨後,我母親如流星般降落地麵的速度閃出我麵前,拉過我一把將我給甩開:“雲溪,你瘋了嗎?”
“我是瘋了,這麼多年我受夠了,遇上那樣如此暴躁的父親,不管我有錯沒有錯,喝了酒回到家就開始揍我和你,我也受夠了像你這樣從不知道反抗的母親。想我了,也從來不敢光明正大的回家看我,我真的是受夠了這個家庭。”我朝著母咆哮道,卻從眼眶裏不斷流出淚水。
這淚水充滿了憤怒,不滿,和他們對我的諷刺,嘲笑。我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管得圍觀的人對我是什麼看法,反正我今天就是要爆發,要將壓抑在心裏多年的不滿和憤怒都要統統給發泄出來。
自然,周圍圍觀的人也是看傻了眼。當然的,此刻的陳雨軒已經暈倒在地,見事情鬧大了,這時候那該死的校長何詩源才從教導處奪步跑來校園大門口的事發現場。
我接過了韓齡手中那裝滿錢而沉重的信封,準備就此打一輛出租車去火車站,但沒有想到韓齡卻從身後拉住我的行李箱,她剛才微笑著的臉一下子又變得沉重起來:“我送你。”
我沒有再拒絕她的好意,看向她點了點頭。我走在前麵,她跟在我身後,一路上我們都沒有怎麼說話。直到快走到火車站的時候,我回過頭突然看著韓齡問:“你為何選擇跟我那暴躁的父親在一起,他沒有哪裏好。”
“哎!這個說來話長。”韓齡拖著我的行李箱,一聲歎息之後抬頭看見前麵不遠處有個休息廳,加快腳步:“去亭子裏坐一坐吧!”
我看了看時間,離火車開站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跟著她的步伐走去休息廳,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這裏是火車站附近,身邊自然很吵鬧,韓齡將我的行李箱放在她大腿跟前處,從包包裏掏出一根煙,也不顧及周圍人看她的眼光,點燃煙,吸了一口,才不慌不慢的對我說:“我在一年前就認識你父親了,是在一個大雨的晚上。”
她說完這話,又吸了一口煙,然後跟我訴說起了她是怎麼和我父親在那個大雨的晚上認識的。
一年前,韓齡才十九歲,那時候的她很猖狂,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就是一副很拽的樣子,一副很傲慢的姿態。她那很拽的樣子和一副傲慢的姿態從何而來,是因為那時候的韓齡跟愛上了一個社會大哥,而導致她半夜沒有地方可去,也是因為她愛上了那個社會大哥。
韓齡初中沒有上完,就輟學。她性格有些孤僻也有些叛逆,而她性格的孤僻和叛逆並不是來自離異家庭,而是來自父母從小到大對她的打擊和數落,她很恨自己的父母,曾多次想:我為何就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為何受傷的總是我?而為何我又要去承受那些悲痛?
那時候的韓齡是想不明白的,自從她遇到了那個社會大哥,他開導了她不少。她以為認識他,他就能帶給他幸福快樂,但沒有想到他帶給她的確是無盡的痛苦和折磨。
韓齡愛著的那個社會大哥叫殷俊,她說他是她見過最帥氣的一個男人,五官如雕刻般精致,尤其是他濃密的眉和挺拔的鼻梁。然而這個男人的名字也很匹配他的身高和長相,真的長得很英俊,所以他不虧叫殷俊。
當韓齡回憶起殷俊的時候,從她眼裏閃爍著的隻有淚光:“很多時候我覺得我跟他的相遇和之後會愛上他,完全就是造化弄人。”
“如果殷俊給你帶來了無盡的傷痛,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看著韓齡那悲傷的表情,也不想她繼續再說下去,而我這人也從不喜歡去勉強人家不想做的事和逼著人家說不想說的話。
“沒事,我就想跟你說說,這件事壓抑在我心中很久了,我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包括你父親,而你如今就要離開了····”韓齡跟我說起有關殷俊的事,她就沒有停止過抽煙,剛才抽完一根煙丟掉了煙頭,現在又繼續抽:“我以為他也是愛我的,但我想錯了,她隻不過是利用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