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有事請吩咐。”火柴對彪哥說話總是恭恭敬敬的。
彪哥看上去雖很彪悍,留著絡腮胡會讓人覺得他的脾氣一定很暴躁,他帶著墨鏡的樣子,也給人一種神秘而恐懼的感覺。本以為他會生氣,但沒有想到他卻慢悠悠地摘下了墨鏡,彈出煙頭。在墨鏡下看到的是一雙很明亮的眼睛,雖然他是單眼皮,但他那雙能折射出不同尋常光芒的眼神就好像能看穿一切,讓人莫名的感到有些恐懼。
“彪哥我錯了,我錯了。”火柴見他不說話了,反而變得更是害怕起來,因為火柴畢竟跟著彪哥五年了,多少還是從他的表情能看出一些倪端,他很清楚地知道,彪哥不說話看他的眼神是最讓他畏懼的。
彪哥一聲歎息,問:“火柴,你跟著我多久了?”
“回彪哥的話,五年。”火柴回答道。
“火柴,你跟著我多久了?”彪哥繼續問。
“回彪哥的話,五年。”火柴低著頭,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再問你一次,你跟著我多久了?”彪哥說話的語氣依然很平靜,但他越是這麼平靜的說話,越是讓火柴感到害怕。
火柴“噗通”一聲,跪在彪哥麵前,嚇得全身顫抖,可想而知這彪哥表麵上的平靜是讓人感到多麼的害怕:“回彪哥的話,五年,對不起我惹你生氣了,請你處罰。”
“斧頭,停車。”彪哥喊著開車的屬下,這斧頭就是之前對楊素美說話嬉皮笑臉的那個人。
這車一停,彪哥就下了車,火柴也跟著下了車,依然跪在彪哥麵前,嘴裏連忙說道:“彪哥對不起,對不起,是屬下說錯話,惹你生氣了。”
我看到火柴這麼怕彪哥的樣子,隻是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
“臭丫頭,在彪哥還沒有說話之前,你最好給我別出聲。”斧頭坐在正駕駛的位置上,扭過頭笑著對我說,但他的笑總是讓人感到莫名的心慌。我隻是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喲,不虧是陳朗看上的女人,挺有個性的嘛”!斧頭說罷抬起我的下巴,挑釁道。
“火柴,站起來說話。”彪哥看著跪在眼前的火柴。
“火柴不敢。”火柴依然低著頭,害怕得全身顫抖得厲害。
“火柴,站起來說話。”彪哥重複道。
“回彪哥的話,屬下不敢,如果屬下剛才說了什麼讓彪哥的話,惹你生氣了,還請彪哥處罰。”
“重要的事,說三遍,我說最後一次,火柴,你站起來說話。”彪哥這次說話的語氣比前幾次重了些。
“是。”火柴終於站起了身,緩緩抬起頭看著表情依然平靜的彪哥。
“火柴,剛才我問你跟著我多久了,你也回答了是五年,以前的我脾氣是有些暴躁,動不動就對你們出手,但那是五年前的我。”彪哥說這話的時候戴上了墨鏡,轉過身,背對著火柴:“車裏的幾個兄弟,是對我最忠誠的幾個兄弟,尤其是你和斧頭跟著我出生入死,後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得對自己的屬下好點,不能動不動就對你們出手。”
當彪哥說出這話的時候,坐在正駕駛的斧頭和坐在後排車裏的幾個帶墨鏡的兄弟都摘掉了墨鏡,齊刷刷地下了車。
“彪哥,以後我們幾個兄弟一輩子都會追隨著你,要瘋一起瘋,要死一起死。”多麼感人的一句話啊!這或許就是男人們心目中的兄弟情,我果斷的被這畫麵給感動了,盡管他們不是好人,但對自己的老大也是重情重義!
“不要把場麵搞得這麼壯觀,不要把場麵搞得這麼壯觀。”彪哥轉過了身,摘下墨鏡,看著都跪在自己眼前的手下:“重要事說三遍,我最後一次重複···不要把場麵搞得那麼壯觀。”
但當他最後一次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眶已經泛出了淚花,或許是不想自己的屬下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又帶上墨鏡,上了車。盡管他帶上了墨鏡,但也從眼裏流出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