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著雙手拆開了信封,並沒有馬上數信封裏的錢有沒有少,而是立馬從信封裏拿出父親寫的信,看了起來,這封信有點長,我以為多半是沐傑對我說的責罵的話,但當看到信快結尾的時候,我放慢了閱讀。他寫的字很潦草,有幾處字,在行與行之間我看到有些字有些迷糊,好像是沾了水,但仔細的看,還是能看清楚寫的什麼。
我認真的看著信的結尾處:“我叛逆的女兒,沐雲溪,去新學校之後,好好照顧自己,認真學習,不要動不動就跟同學打架。我知道我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喝多了酒,看什麼不順眼,就動手打你和你母親,我知道這樣的行為很不好,但你是我沐傑的親生女兒,隻能我動手打你,但別人休想動手打你,至於你跟同學打架的這事,雖然嚴重了些,被校長開除了,但我從不認為你丟了我的臉。能動手的時候就動手,這才像我沐傑的女兒,信封裏有千多元錢,算是爸爸給你賠禮道歉,我也知道你很恨我這個父親,恨我打走了你母親,恨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恨我是一個暴躁從不懂得溫柔的父親。因為你父親是個嚴重有暴力傾向的男人,不管你對還是不對,也從不問什麼原因,就揍你·····。”
當看完父親寫給我的這封信,我知道了原來那些迷糊的字跡,應該是他寫的時候流淚了,但信上他終究沒有寫上一句:是他的不對,不該酗酒,不該動手打我和我母親!
我知道像他那樣倔的性格,哪裏會舍得寫上抱歉的話,但我也沒有因此而不悅,隻是不知道為何,自己的眼眸也逐漸變得迷糊起來。
我鼻子一酸,感覺眼淚就要流下來,但卻極度的壓抑著想哭的衝動。清了清嗓子,“咳,咳,咳”了幾聲,抬起頭,便看向這漆黑的夜。
此刻,我的心情是相當複雜的,不知道對我父親是恨還是不恨?或許內心多少還是怨恨他的,或許需要的隻是時間,去慢慢淡化我對他的恨和撫平我內心的傷痛。
“如果想哭,就哭吧!這裏隻有我和你,沒有其他人。”殷俊從我這哭笑不得的表情中看出了我的心酸,溫柔地遞給我一包紙巾:“我雖然不知道信上你父親跟你寫了什麼,但我相信你父親還是愛你的,隻是他愛你的方式或許用得不對。”
“愛,他的那種父愛,我寧願不要。”我哽咽著聲音,轉過身背對著殷俊,因為我不喜歡有人看見我流淚悲傷的樣子,更何況殷俊是我在火車上才認識的人。
“你不要難過了,不管你父親曾對你有多麼不好,但他終究是你父親,你要相信總有一天時間會撫平你內心的所有傷痛。”殷俊安慰著我。
我調整著情緒,最終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從眼眶裏流出來,這淚參合著我內心的怨恨,也更融合著我內心深處的傷痛。不由得讓我回想起有次他想打死我的那畫麵,若不是韓齡出來阻攔,我想我已經被他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