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無所不用其極(2 / 2)

彭長宜想了想,還是有些不相信,就說道:“一個市委書記,怎麼可能相信一個女商人的話?”

江帆說:“聽來的確難以置信,但卻是事實,也許,他本身也不完全相信真的有一份這樣的材料,但卻擊中了他的命門,所以,他寧願信其有,也不信其無吧。”

彭長宜沉思了一下,說道:“我還是不能相信他會這麼弱智。”

江帆說:“我也不信,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恐怕隻有他徹底蘇醒後我們才能知道。據了解,辦案人員曾經到佘文秀就醫的醫院去查過他的病例,發現他以前的確有精神抑鬱的症狀,自從聶文東出事後,佘文秀在多個閑聊的時候就說過,他睡不好覺,季曉琳也說佘文秀有抑鬱症。”

彭長宜說:“那您給他搭檔這麼長時間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江帆說:“他隻跟我說過,睡眠不太好,另外心髒也不太好,這半年來他的確經常去醫院,但他很少在閬諸本地醫院看病,我還真沒發現他有什麼精神方麵的問題,他給我的感覺人總是顯得很累,很疲憊,但眼睛永遠都是晶亮晶亮的,那種亮,和他疲憊的狀態一點都不相符。好了,好了,不說他了,咱們喝酒。”

彭長宜舉起杯,跟江帆示意了一下,就喝幹了,說道:“閬諸也這麼複雜?”

江帆歎了一口氣,說道:“天下的官場是一樣的,隻是有些事來得蹊蹺,讓你摸不著頭緒,就像處在層層迷霧中一樣,事後不得不認認真真地琢磨琢磨。”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看啊,您也不必過多琢磨這些,幹好該幹的事,做好自己就行了,琢磨那些琢磨不透的事情,反而容易身陷迷霧中,就跟亞曆山大砍斷幾百年也沒人能解開的神秘之結的道理一樣,讓自己處於事外,不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更不必為別人的事煩惱自己。”

江帆抬頭看著他,說道:“長宜,你說得對,估計佘文秀就是按照思維慣律去解這個結,所以他落了這麼個結局,謝謝你兄弟,你的話啟發了我。”江帆又端起了杯,敬彭長宜。

彭長宜不好意思了,說道:“從來都是您啟發我,我這次隻是旁觀者清而已。”

江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知為什麼,從我來閬諸第一天開始,我就感覺到有一種很怪異的氛圍,常委會出奇地觀點一致,整個會議過程大家都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從來都沒人提一句不同的意見,我那個時候就感覺有問題,但是什麼問題不知道。你的話的確啟發了我。”

江帆端杯,跟彭長宜碰了一下。

彭長宜感覺江帆的心情不是很愉快,就換了話題,問道:“小丁最近可好?”

江帆正要伸筷子夾菜,聽彭長宜這樣說,就收回了手,認真地看著他,說道:“她最近非常不好。”

彭長宜一聽,緊張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哦?她怎麼了?”

江帆看出了彭長宜的緊張,鄭重其事地說道:“她年前下台階的時候,崴了腳,致使踝骨骨折,恢複得一直不太好,前幾天剛拆了石膏,大夫說恢複得不好,就又給她綁上了夾板,現在還不能著力,已經歇了一個多月了。”

“哦?這麼嚴重?”

江帆說:“是啊,大夫說,即便骨頭長好了,還要康複很長一段時間,如果康複得不好,有可能落下跛腳的毛病。”

“不會吧?不就是崴個腳嗎?上次給您找的那個老頭兒就能治,這個毛病在他手裏是小菜一碟,怎麼到西醫手裏就變得這麼嚴重了?”

江帆說:“別忘了,她是崴腳崴成骨折了。”

“那也不至於這麼嚴重,骨折也是能正的,如果打上石膏,就是骨折好了,功能也會受到影響,您當初不該讓她接受西醫的治療。”

江帆看著他說:“我當時也沒在家,是陸原兩口子帶著她去的醫院。”

彭長宜說:“要不這樣,哪天周末,我帶著那個老頭再去一趟,讓老頭給她看看。”

“過段時間看看再說吧,大夫倒是是問題不大。來,咱們喝酒。”

他們倆又幹了一杯。

放下酒杯後,江帆吃了一口菜,看著彭長宜,說道:“長宜,想過離開錦安嗎?”

彭長宜笑了,說道:“這個,還真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