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斌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到現在,彭長宜也沒有到清平去看望他,因為還沒來得及去看他,彭長宜就去黨校學習去了。但是姚斌回來他們也聚了一次,顯然,感覺弟兄之間的關係不是那麼隨意了,並且跟姚斌說話時,發現姚斌忌諱很多,如果弟兄之間在酒桌上說話有忌諱,這酒就沒法喝了。後來,彭長宜再也沒有跟姚斌聚過,也沒有機會見到他。
此刻,聽寇京海跟他叫“祖宗”,他心裏非常開心,就說道:“你說我什麼意思?走走的意思?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寇京海摘下墨鏡,說道:“走走?是不是黨校也上這課?”
彭長宜笑了,說道:“胡說吧你就!”
寇京海說:“自從您上了黨校後,新添了不少毛病,想請示彙報個工作,也不開機,回來兩天你不見您人影,美其名曰是陪孩子,誰知道是借口還是怎麼回事,現在倒好,又添了新內容,開始走走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老顧去送小舒了,我不走著,還跑著啊?”
寇京海吃驚地說道:“誒,昨天我給老呂打電話,他說有可能你去送舒晴,怎麼老顧去送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去她了?”彭長宜有些心虛地說道。
寇京海說:“送不送一樣,長宜,我說句話,你別反感,我感覺舒晴這個人不錯,人家姑娘對你有意思,我早就看出來了。”
彭長宜瞪大了眼睛說道:“你老兄就順嘴跑火車吧,人家對我有意思,我沒看出來,你怎麼看出來了?”
“誒,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的意思是別錯失良機。”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寇京海依然這樣。
如果平時,彭長宜可能會跟他逗幾句,但現在他沒有心情,就有些反感地說道:“別胡說了,注意影響。”
寇京海發現彭長宜不悅,就不敢信口開河了,立刻說道:“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我不是替你著急嗎?對了,你去哪兒,我送你。”
彭長宜愛答不理地說:“我沒事,就是走走,想去王主任家看看,一會去接孩子。你有事走你的。”
寇京海毫不顧忌彭長宜對自己的反感,他說:“我也沒事,我陪你一快去吧,我也有些日子不去了。”
寇京海說著,就給彭長宜拉開了車門,彭長宜坐了進去,寇京海給他關上車門,自己也坐進了駕駛室。
車子在小胡同裏左拐右拐,這才到了部長家門口。大門開著,他們倆就走了進去。寇京海扯開嗓門喊:“有人在家嗎?來客人了。”
這時,雯雯的母親開開門,客氣地將二人讓進屋。
彭長宜感覺有點不對勁,說道:“就您自己在家?他們人呢?”
雯雯母親說:“都去醫院了,老太太住院了。”
“哦,什麼時候去的?”彭長宜問道。
雯雯母親說:“今天一大早。”
“部長和王子奇也去了?”彭長宜再次問道。
“是啊,他們剛走。老太太昨天晚上去的。”雯雯母親答道。
寇京海說:“住咱們這兒了?”
“對,住咱們市醫院了,現在不去北京了。”
彭長宜轉頭跟寇京海說道:“最近一直在咱們這裏的醫院治療,去北京沒什麼意義了。”
雯雯母親說:“是啊,就是在熬日子,夜裏多疼都忍著,家裏沒人的時候,才肯嚷兩聲,一旦家裏有人,她連吭都不吭,就直接忍著,唉,看著真是受罪。”
寇京海看了看表,說道:“長宜,你幾點接孩子?”
彭長宜說:“接孩子還早著,十一點半到學校門口就行。”
寇京海說:“咱們去醫院看看去吧?”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好。”
他們倆告別了雯雯母親,就直奔醫院來了。到了醫院門口,寇京海說:“咱們這樣空著手去也不合適啊?”
彭長宜說:“我身上一分錢都沒帶,要買東西你去買。”
寇京海說:“哈哈,謝謝領導給我一個這樣的機會。”
說著話,寇京海就把車停在一邊,說道:“既然您不掏錢,就給我看車吧,光天化日之下,您老爺不便下車,車裏還涼快。”
寇京海沒有熄火,推開門走了出去。
彭長宜笑笑,就心安理得地坐在車上。他的確沒有帶錢,錢都在手包裏,他考慮到送舒晴後自己就得走回來,手裏拿個包太顯眼,接孩子,回食堂吃飯,是用不到錢的。
想起舒晴,彭長宜掏出了電話,沒見舒晴的信息,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們現在剛剛走出四分之一的路程,舒晴怎麼可能給自己發短信呢?他感覺自己對舒晴真的是上心了,舒晴走了,尤其是傷著心走的,他想起這些,就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