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說:“怎麼能這樣?你目前還是亢州的市委書記,即便不通知你回來參加常委會,最起碼會議形成的文件你能看到吧?”
彭長宜說:“無所謂,我現在心裏很靜,願意折騰就讓他們折騰去吧。”
江帆說:“那亢州的情況你不再掌握了嗎?”
“官方渠道是這樣,我掌握的都是通過非正式的官方渠道。”
江帆說:“朱國慶這樣做不帶勁,也太急了點吧?”
“嗬嗬,也不錯,他那個工貿園區項目我還省得給他擔責任呢?”
江帆感到彭長宜有些消極,就說道:“長宜,這樣說不對,現在亢州出現任何問題,都與你有責任,盡管你是去黨校脫產學習去了,但你仍然是亢州的市委書記。”
“但是我沒有辦法啊,人家開會研究我不知道,表決的時候我不在場,我能怎麼辦?由他去吧。”
“這個情況你跟邵愚書記反應過嗎?”
“我打電話跟他溝通過,他能有什麼辦法?盡管他不能為我做什麼,但是情況我必須向他說清,我就說了,自從我來黨校學習後,亢州的事我就一概不知了,如果發生什麼事,我是不負任何責任的。”
“他怎麼說?”
“他能怎麼說,讓我勤跟家裏溝通,有些事情還是要負起市委書記的責任的。哼,好笑吧?”
“朱國慶那個工貿園區現在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如果換做別人問我,我肯定就是三個字不知道,但是您問我,我不能這樣回答。我一點都不看好,有跑馬圈地的嫌疑。但是這個項目上級領導支持,我之前就反對弄這麼大的項目,沒用,現在領導一聽說大項目就高興,完全不因地製宜。在這個問題上,我始終是保留意見。我經常這樣說,我們興許幹幾年就離開這個地方了,我們願意給一個地方留下點什麼,但留下的隻能是好處,不能是債務,這麼一個大項目,沒有大筆的資金是建設不起來的。我聽說還被納入了錦安的大事要事中了。”
江帆說:“他這麼做,完全符合上級的要求,跨越式大發展的理念。”
“是啊,不講究實際的大發展,最後的結果隻能是給地方捅個大窟窿,興許兩任都還不清。”
“但是他不會這麼想,他現在急於要政績。”
“是啊,在這個問題上我很消極,願意幹就幹去吧,我在家的時候反對也沒有用,我現在出來學習了,就更不管了。”
江帆感到彭長宜有許多委屈,就說道:“長宜,你也別太失望,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唉,市長啊,一言難盡,改天咱倆單獨見個麵,我的確有事要跟您商量,有些事我也很鬱悶。”
“嗬嗬,好啊,上次見麵沒跟你聊透,我心也不甘,我會盡快安排去找你。”
彭長宜說:“好的。”
掛了電話,江帆倒了一杯水,便開始埋頭自己的工作了。
這邊的彭長宜,卻有些落落寡歡,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後,洗了洗,就躺在床上開始看書。
黨校的條件很好,這種常年班都是一個學員一間宿舍,盡管麵積不大,但功能齊全。
彭長宜這幾天的確心情不爽,不爽的原因還不止是他跟江帆說的那些,那天,榮曼來北京求見彭長宜,彭長宜下午下課後,便跟榮曼來到了一個離黨校較遠地方的一個飯店。
榮曼是司機開車來的,司機給他們安排好一個雅間後就出去了。
本來,彭長宜的手機是關的,榮曼也是頭天給彭長宜發的信息,她措詞很謹慎:彭書記,我是榮曼,看到短信後,務必給我回電話,我有要事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