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彭長宜大笑,說道:“我的話沒有那麼大的威力,還不是你看上了我們三源的美女,才痛下血本,留在三源的,如果後悔了就說話。”
吳冠奇說:“說什麼話?我告訴你,看上美女不後悔,留在這兒也不後悔,畢竟我騙了人家大姑娘,又騙得當地政府那麼多的優惠政策,無論是到老丈人家還是到三源的各個單位,我都是座上賓,這種感覺跟土皇上沒什麼區別,所以我不會後悔的。”
彭長宜說:“你落後了,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事務、看待問題,你把所有的錢都投在三源了,雞蛋要是都裝在了一個籃子裏,外麵有好多機遇你就沒有力氣再抓了。”
吳冠奇“哈哈”大笑,說道“你又要給我下什麼套兒呢?直接說。”
彭長宜說:“你看你這人,怎麼這麼認識問題,什麼叫我給你下套?我上次給你下了一次沒有成功,這次不會再輕易給你下了,再說,興許我也在這裏呆不了多長時間,指不定被貶到哪兒去呢?所以你放心,最近一段時間,我不會給你下任何套兒的。”
吳冠奇怔了怔,說道:“長宜,你這話什麼意思?發生什麼事了?我說,你小子可要好好的,我煞費苦心、小心交往,不敢碰不敢動這朵政界純潔的鮮花,可不能過早凋零變成垃圾股啊?”
彭長宜問道:“什麼垃圾股?”
吳冠奇在電話裏說:“別裝糊塗,你們那個黃金的案子,沒牽扯出你什麼事吧?”
彭長宜知道吳冠奇擔心自己了,就說:“看你,想哪兒去了?唉,你說我怎麼這麼悲哀啊!正在憋悶的時候,看見你的電話來,心裏突然就神清氣爽,心說可是有個人理我了,不然我都寂寞死了,沒想到你是來盼著我倒黴的啊?沒勁,掛了。”
彭長宜說著,也不問吳冠奇給他打電話有什麼事,也不管他是什麼反應,就直接掛了電話。
彭長宜滿以為吳冠奇會立即打進來,沒想到吳冠奇根本沒有再打進來,手機不響,座機也不響,他就有些納悶了,這似乎不是吳冠奇的性格啊?何況,剛才那個電話是他打給他的,按說他是有事找自己,什麼事都沒說就掛了,他應該再打回來才對?
但是,電話還是一直未有動靜。彭長宜倒有些沉不住氣了,心說這個吳冠奇什麼時候練得深沉起來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手機正常,又拿起座機上的話筒,放下,座機也正常。他騰地站了起來,在屋裏來回走遛,莫名其妙地煩躁不安,瞬間感到四周都不對勁了。
他走著走著,就又來到桌邊,拿起座機的話筒,剛想給呂華撥個號,才知道呂華這會正在參加侄女的婚禮。他又想給舒晴打,想了想放下了,這兩個人,此刻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他感到自己此刻的樣子肯定有些滑稽可笑,但心裏就是這樣煩躁不定,到底是怎麼了?是別人出現問題了,還是自己出現問題了?
不行,這間辦公室不能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他就會崩潰。與其在這裏顧影自憐,不如讓自己投身到那些看得見、摸得著的具體事物中去,隻有到了工作中,彭長宜才會感到充實。
想到這裏,他抓起手機,開開門,大聲叫道:“小後!”
秘書宋知厚聽見書記開門聲,早就從桌子後麵站起來,走了出來。
彭長宜說:“收拾一下,咱們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