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麼教孩子呢?”陸原說道:“小虎,我認為你不能說,為什麼不能說,有這麼兩點。一,你的同學都還小,沒有必要知道市長是誰,你們隻知道一件事就夠了,那就是好好學習。二,跟老師說更沒有必要,因為老師跟市長打不著交道,再說了,萬一哪個老師知道你是市長的親戚,要是想通過你找市長走後門怎麼辦?這不是就給你江叔叔找事嗎?所以,跟同學和老師都不能說,聽見沒有?”
陸原最後這句話說得比較嚴厲。
杜蕾看著丁一笑了一下,說道:“兒子,我認為爸爸說的有道理。”
小虎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我姥爺當官的時候,媽媽就這麼說過。不過,我同桌已經知道我跟江叔叔的關係了,上次我跟她說我的航模就是江叔叔給我買的。不過我沒跟她說江叔叔是市長。”
丁一笑了,夾了小虎最愛吃的雞腿,說道:“來,小虎,吃菜。”
就在一家人吃中午飯,議論丁乃翔去哪兒的時候,他其實就在離家門口不遠的那個老式咖啡廳裏,正悠閑地坐在臨窗的位置上,慢慢地品著咖啡,翹著二郎腿,聽著房間裏回蕩著的音樂,眼不時地望著外麵門口,似乎正在等什麼人。
這個咖啡廳,已經在這個地方經營了十多年了,是大學生們為它創造了利潤,所以這家咖啡廳,生意一直不錯。
複古的裝飾風格,輕緩的音樂,私密性的空間,似乎一直是它的風格,也是年輕人最愛的地方。
像丁乃翔這樣上了年紀的人,咖啡廳幾乎很少,所以服務員對他的到來,給予了更周到的服務。
終於,老教授要等的人出現了,那一刻,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還是跟幾年前的情景一樣,一輛奧迪車停在了咖啡廳的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高個的男人,戴著一個大墨鏡,穿著一件深色夾克,裏麵是雪白的襯衣,沒有打領帶。這個高個男人關上車門後,抬頭望了一眼熟悉的咖啡廳,就邁開大步,走了進來,樓梯處就傳來他的腳步聲。
很快,這個戴墨鏡的男人,就被服務生領了過來。
丁乃翔慢悠悠地站了起來,這次,他主動向來人伸出了右手。
戴墨鏡的男人早就摘下了眼睛,見他主動跟自己握手,怔了一下,要知道,上次見麵,自己主動跟老教授握手,人家可是都沒跟他握,這次見老教授主動伸手,他緊走一步,伸出雙手握住丁乃翔的手,謙遜地說道:“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丁乃翔說:“沒關係,我在沒有提前預約的情況下,就貿然給你打電話,你能出來赴約已經很不錯了,我知道,市長的時間不是自己能隨便支配的。”
高個男子微笑著說道:“謝謝您的理解,的確是事務性的工作太多了。”
丁乃翔伸手示意他坐下,隨後讓服務生給他端過一杯咖啡,坐下後看著他,說道:“我該怎麼稱呼你,是跟你叫江市長好,還是叫你江帆好?”
江帆笑了,說道:“除去前麵那個稱呼,您怎麼叫都可以。”
丁乃翔也笑了,他打量著江帆,感覺江帆比幾年前見他的時候,臉上多了一些滄桑,不變的依然是謙遜和沉穩,整潔和俊逸。不過,漠北的風霜,還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他不由得說道:“我後來聽說你去支邊了,這幾年,你也受了不少的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