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就放心了,不打擾你了,休息吧。”丁一說著就掛了電話。
盡管彭長宜嘴上這麼說,其實他早就想好了請假的理由,他不蒙不騙,直接跟領導說,自己想出去散散心,百奸不如一忠,是他一貫的做人原則。當然,大致方向可以告訴領導,真正去哪兒是不能告訴市委書記的,這個市委書記要吃醋的。想到這裏,他看了看表,還不算太晚,他就給戴秘書長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就傳來戴秘書長幾分慵懶的聲音:“長宜,有什麼事?”
彭長宜說:“阿姨,您休息了嗎?”
“還沒有,看份材料,周一上午開會翟書記要用。”
錦安周一上午有會,辦公室前兩天就通知彭長宜了,他說道:“是全市加強政治思想工作大會嗎?”
“是啊,你們都要參加的。”
“是的,我早就接到通知了。是這樣阿姨,我呢,來三源好幾年了,還從來沒有出去轉過呢,我想請幾天假,您看什麼時候請合適?”
戴秘書長明白了,知道彭長宜是來先征求自己的意見的,她很滿意彭長宜這樣做,彭長宜是老伴兒的學生,而且跟他家關係一直比較緊密,她當然不會對彭長宜有什麼隱瞞,就說道:“最近三四天之內你不要請,下周領導可能也出去,到時我在提前通知你吧。”
“好的,謝謝阿姨,靳老師回來了嗎?”
戴秘書長說:“回來了,正在他房間研究瓷片呢。”
“嗬嗬,我前幾天還給他打電話,讓他抽時間來我這裏避暑,呆上幾天。”
“長宜,這個理由不足以誘惑他,你要想他去,就說哪兒哪兒發現了一個遠古時期的遺址,或者瓷片、樹根什麼的都行,你看,那個時候他就該三天兩頭地給你打電話了。”
“哈哈。”彭長宜笑了,說道:“阿姨啊,您真是太了解靳老師了,過兩天我就試試這招,今天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他和遠古對話了。”
戴秘書長說:“好的,長宜,你的事我記住了。”
“謝謝阿姨。”
掛了戴秘書長的電話,他想起吳冠奇要結婚的事,如果去草原,還不能和吳冠奇的婚期撞車,就想問問吳冠奇定下日子沒有,彭長宜看了看表,有心想給吳冠奇打個電話,他還真怕攪了吳冠奇的好事,還是白天再說吧。
他關掉了燈,躺進了被窩,想著不遠處房間裏的丁一,卻怎麼也睡不著,就使勁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的丁一是毫無睡意,她不停地在心裏糾結著,要不要給江帆打個電話,感情的她,不止一次地催促著她快點給他打,快點聽到他那熟悉的充滿磁性的聲音;理智的她,又一次一次地提醒自己,不要打,想想他頭也不回地走了,把自己孤獨地丟在亢州,丟在了人們的冷嘲熱諷中,自己是如何在相思的煎熬和人們的白眼中度日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回閬諸了。
想到這裏,丁一把頭埋在臂彎裏,眼淚就流了出來,她在心裏暗暗罵道:“江帆,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