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跟誰解釋?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說完,“啪”地一聲,電話就被摔斷了。
陳樂走了進來,他笑嗬嗬地說道:“阿姨生氣了?”
彭長宜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唉——整個一胡攪蠻纏。”他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
陳樂看著他,說道:“要不要我打電話跟她解釋一下?”
彭長宜擺擺手,說道:“不用,那樣會越描越黑。”
陳樂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回去看一下?”
彭長宜搖搖頭。
“您說她會找到這兒來?”陳樂有些擔心。
彭長宜睜開眼,看了陳樂一眼,說道:“不會,這裏是王圓的酒店,她不會瞎鬧的。”
陳樂點點頭。
“走吧,去看看小丁。”彭長宜起身就要往出走。
陳樂說:“小丁回自個房間了,她哭了。”
彭長宜的眉頭痛苦地皺在了一起。
等彭長宜重新回到接待室時,果然,丁一不在房間了,茶幾上,那個文件袋還在上麵。彭長宜拿起文件袋,還想去找丁一,想做最後的努力,但是他又止住了腳步,此情此景,他不好再去打擾她了,憑丁一的性格,她剛才都說出了那樣的話,所以她是不會接受江帆的贈與的,再有,他也擔心耽擱的時間過長,沈芳會找來,想了想,把那個文件袋放進了包裏,歎了一口氣,跟陳樂說:“走吧。”
陳樂說:“我跟著您回去吧?”
彭長宜說:“不用了,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陳樂本想跟彭長宜回去,充當個證人,但想彭長宜可能礙於麵子,沒有同意,他也就不好再去爭取了,隻能以後再見到沈芳的時候,替彭長宜澄清一下。
彭長宜回到家後,他用鑰匙開了開大門,發現沈芳把門從裏栓死。他便按了門鈴,門鈴響了很長時間,都不見沈芳來開門。他很想掄起拳頭砸門,又怕吵得四鄰皆知,想了想,從兜裏掏出電話,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也沒人接聽,他明白,沈芳是在跟自己慪氣。
眼下的時令,已經進入了深秋,夜間還是很冷的,彭長宜穿的不是太厚,他又做了最後一次努力,繼續打電話,沈芳仍然不接,又按了一次門鈴,沈芳還是沒有出來開門,他想了想,便一扭頭,轉身走了。
彭長宜開著車,連夜回了三源,他沒有去接老顧,而是自己開車回去了。
原來在組織部的時候,彭長宜喝酒回來的晚,孩子小,沈芳曾經對彭長宜有過嚴格的要求,那就是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回家,有幾次他和江帆、盧輝喝酒回來的晚,沈芳也有過不給他開門的時候,但那個時候,畢竟單位離家不是太遠,他轉臉就能回單位去睡覺,這次可是不一樣了,他開車都要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彭長宜也有些生沈芳的氣,有什麼事說什麼事,你不開門算怎麼一碼事?他最煩的就是到了家門口而進不去家,還得轉身往出走。
彭長宜的心很亂,以至於走在盤山路上,不得不聚精會神,小心駕駛。等他回到單位後,已經是後半夜了……
第二天,當王圓帶著雯雯趕到酒店,準備跟丁一共進早餐的時候,服務員告訴他們,丁一坐早班車,已經走了。
王圓和雯雯推開房間,見房間收拾的整整齊齊,桌上有丁一留下的一張字條,上麵寫著:我的朋友們,我走了,別怪我,我不想聽到那麼多傷感的告別的話。感謝這幾年你們對我的照顧和關愛,謝謝大家,如小丁有做得不妥的地方,請你們多多包涵。還有,不用惦記我,我會好好工作和生活的。——愛你們的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