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不是已經勾搭成奸了?”
吳冠奇說道:“大縣長說話怎麼這麼不注意?什麼叫勾搭?還成奸?你情我願的事。”
彭長宜這次是認真了,他板起麵孔:“老同學,在她這個問題上,你最好給我小心點。別說我沒有提醒你。”
吳冠奇說:“你又認真了,我發現你們這些官員怎麼都是這個德行,什麼小心點?你太不了解商場了,商場上的事就是這樣,你情我願,她從我這裏拿走沙石料供應商的頭銜,我飽嚐了一頓情色盛宴,就是這麼簡單。”
“真就是這麼簡單?”彭長宜問道。
吳冠奇笑了,說道:“是啊,她是建國集團的總經理,建國集團誰惹得起了,我就不不給她麵兒,也得給建國集團的麵兒呀。”
彭長宜聽了,就用手指了指他,沒有說出話,一扭頭,走了。吳冠奇在他背後哈哈大笑了幾聲。
吳冠奇說得沒錯,那天,吳冠奇的公司毫無懸念地中標,在當晚舉行的答謝酒宴上,吳冠奇喝了許多酒,照例,彭長宜是他送走的最後一個客人,由於吳冠奇入住的酒店是三源賓館,也就是建國集團承包的市政府賓館,他和公司高管們回到賓館房間後,又開了一個小會,才各自散去。
吳冠奇住的是一個高級套間,他洗完澡,剛躺在床上,就傳來了敲門聲,他以為是公司的人找他彙報工作,就開開門,不想,進來一個漂亮的氣質不俗的女性,這個女人就是夜玫。
吳冠奇很奇怪,在這個邊遠縣城,居然還有這麼時髦、妖冶、性感的女人,他的眼睛就有點不聽使喚了,但是商人特有的敏感讓他提高了警惕。他掩了掩睡袍,說道:“你是誰?到我房間有什麼事?”
夜玫拿出名片,她做了自我介紹,說道:“我是建國集團總經理夜玫,今晚冒昧來打擾吳總,有兩個意思,第一,向吳總表示祝賀,第二,是想跟吳總進行一次合作。”
“合作?”吳冠奇酒就醒了一半。
夜玫輕啟朱唇,微笑著說道:“是啊,我們建國集團是本市最大的民營企業,經營範圍有建築、礦山、運輸、餐飲等等,是一個多元化的集團,不瞞您說,我們也看中了這條公路,但是這次縣裏招標的門檻太高了,而且時間也緊,我們沒有找到合適的資質企業,就放棄了,但是,我們可以做你們沙石料的供應商。”
吳冠奇笑了,說道:“謝謝你看得起我順翔,沙石料這塊我們已經考察了,我們準備自己搞。”
夜玫笑了,說道:“盡管我知道順翔完全有能力自己做這一塊的工作,甚至是任何事,但是,在一個鏈條上,你不可能一人吃完所有的利潤,那樣的話未必是好事。”
吳冠奇沒想到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子,居然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他笑了,說道:“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話很讓我耐人尋味。”
夜玫笑了,她用手理了理頭發,說道:“我說的是真話,您想想,你要建自己的料場,就要選址,租也好買也好,你要麵對麵地跟村民打交道,這是很麻煩的事;還有,你要有自己的運輸車隊,這個事情仍然是個麻煩事。你想過沒有,不用說別的,就說你的運輸車輛吧,在三源路上跑本身就是件麻煩事,今天這裏截明天那裏扣,弄不好你壓了村民的莊稼或者的道路,你都會惹上麻煩。你們搭橋修路是內行,但是跟老百姓打交道就未必是內行了,因為你們不了解三源的縣情、鄉情和民情,但是這些我們懂,我們知道該怎麼做,有些事情你們做就有麻煩,我們做就沒有麻煩,這就是事實,是任何一個地方都存在的事實。吳總,你該不會為了節約一點小錢,而去投入那麼大量的精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