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聽了杜蕾的話後,裝作很認真地對喬姨說道:“看,還是小蕾理解我們吧,不像你,居然那樣理解問題。奧,照你這樣說,老頭子就該被時代的潮流無情地拋棄?老頭子就不該有我們自己的浪漫?盡管我們終究會被時代所拋棄所淘汰,盡管我們創造不了什麼新的浪漫了,但是,我們重溫一下浪漫還是可以的吧?你今天這樣說話很我的心氣很有距離感,感到跟你都有代溝了?哼。”
“哈哈哈。”旁邊的杜蕾笑彎了腰。
喬姨也笑了。
兒子小虎聽到媽媽的笑,就從他們的房間裏出來,手裏還拿著姑姑給他買的小火車,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也沒有緣由地咯咯地笑了。
丁乃翔走到小虎的身邊,摸著他圓圓的腦袋說:“你看,我們小虎都知道嘲笑你說的話。”
喬姨這樣好,每當遇到和丁乃翔有爭論的時候,無論對錯,她不再堅持已見,保證不會他爭吵,這一點讓丁乃翔比較受用。她見丁乃翔執意要出去跟老同學會晤,就給他拿過一件薄外套,又給他的口袋裏塞進了一遝鈔票,囑咐道:“在咱們家門口喝咖啡,你想著付錢。”
小虎見爺爺要出門,就仰著小腦袋說道:“爺爺,你是去叫姑姑回家嗎?”
丁乃翔說道:“不是,姑姑明天就回來看你了,爺爺是去見另一位爺爺。”
小家夥失望地點了一下頭。
丁乃翔比老同學早到了咖啡廳,他坐下後,在等老同學的時候,他意外看到了丁一從座位上站起,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手被什麼人握著,從自己的位置上換到了另一個位置上坐下。他的頭立刻就蒙了,立刻意識到女兒是在和什麼人約會。
他半天才定了定神,招呼過服務生,說道:“剛才那位女孩子和什麼人在一起?”
服務生確定這位老先生說的位置後回答:“是和一位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哦,沒有了,你去忙吧。”
丁乃翔兩眼死死地盯著那個位置,他感到渾身無力,有些體力不支,他沒想到,女兒果然和江帆有私情,難怪人家的妻子找到自己,看來,鐵證如山。
不知為什麼,他篤定地認為握著女兒手的那個男人就是江帆!
老教授盯著那個位置看了半天,直瞪得眼睛發漲發酸,再也看不見有什麼人站起,高高的靠背,掩藏了一切。
他有些坐臥不安了,時間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老同學才到。他已經沒有多少心情和同學敘舊了,眼睛就死死地盯著剛才女兒落座的那個位置。老同學都說了什麼,自己也記不太清了,後來,他就看到一位高個的男人從女兒那個位置中站了起來,衝著服務生招了一下手,丁乃翔就記住了他的樣子。
丁乃翔斷定這個人就是江帆,因為從年齡和氣質上就可以肯定。他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了,原來,袁小姶並沒有無理取鬧,人家老婆說得沒錯,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丁乃翔是不能完全相信她說的話的。
副部長同學見丁乃翔心不在焉,就說道:“乃翔,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丁乃翔就勢說道:“哦,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
老同學今天見著他的時候,知道他前些日子住院的事,就說:“我送你回家吧,等哪天你方便的話到省城來,咱們再敘,另外我還想跟你求幅墨寶呢?”
丁乃翔說:“咱們是老同學,別說求,如果你喜歡,告訴我你想要什麼題材的,我給你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