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放下姚斌的電話,馬登科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他說:“彭大書記,幹嘛呢?”
彭長宜笑了,說道:“正在接聽馬大科長的電話。”
“哈哈,你別躲在暗處看西洋景、飽漢不知餓漢饑啊?”
“我怎麼聽出了一些威脅的味道?”
“哈哈,當然了,上次托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我聽說正在研究人事問題。”
“哈哈,是不是老兄受到了來自什麼人的威脅,所以進而就威脅我了?”
“唉,我算是栽了,有把柄落在你手裏了,一輩子翻不過身了。”馬登科唉聲歎氣的說道。
“別,別那麼悲觀,據我所知應該很樂觀,前提是不出意外的話。”彭長宜特別在“很”字上加重了語氣,又特別強調了一下不出意外的情況下。他這話說的同樣藝術,如同跟姚斌說的一樣含蓄,但又能讓當事人聽懂。本來就是如此,他彭長宜沒有任何資格透露人事消息,隻能說些不得不說的朦朧話。
馬登科一聽彭長宜這麼說,態度立刻嚴肅認真起來了,說道:“多謝老弟,你幫了我大忙了,大恩不言謝,以後我們會好好相處,我先打個電話,一會聯係。”說完趕緊掛了電話,估計是向“什麼人”報喜去了。
一會兒,電話又想了,他估計還是馬登科,就故意開玩笑的說道:“是不是領賞回來了,準備犒勞我呀?”
“長宜,我是江帆。”江帆的語氣有些低沉。
“哦,江市長,對不起,我還以為……”
“以為請你吃飯的人?下次我沒有飯譜的時候也試試這招,隻要有人打電話,我就說你剛才最後說的那句話。”
“市長要吃飯還找飯譜?從現在起,我預約下一年的今天。”
“你預約我一年後,我請你正當時。我讓車去接你,五分鍾後出來。”江帆說道。
“遵命。”彭長宜剛掛了江帆的電話,馬登科的就打了進來,說道:“老弟,中午別安排了,咱們找個地方坐坐。”
“不行啊,改天,我中午已經約了人了。”
“隻要不是樊書記,不是你的心肝寶貝,約了誰都推掉。”馬登科強硬的說道。
“行了,還心肝寶貝,真惡心,你這可不像紀檢會領導說的話啊。我真的有事,改天吧,我馬上要走。”彭長宜突然感到馬登科遲早要在這方麵栽跟頭,他原來勸過他一次,但是好像沒有任何效果,還想為了“心肝寶貝”讓他推掉所有的應酬,老話說的好“勸賭不勸嫖”,作為彭長宜也隻能到此為止了。彭長宜有些反感,就斷然掛了電話。
有的時候,一個人的社交圈也是需要不斷純潔的,也需要優勝劣汰,彭長宜在這一點就把握的很好。
掛了電話後他就出來了,原想到朱國慶辦公室去一趟,顯然這會他不在。想到朱國慶將是不久的開發區主任,然後是書記,真不知他那個屋子會是誰來入主?
彭長宜的心就一動,但是很快他就說服了自己,沒有可能,組織程序在那裏擺著呢,沒有足夠的服人的理由,誰都不能破壞這個程序。
走到傳達室門口,老胡見他過來趕緊出來,並跟他招手,彭長宜看見江帆的車已經等在了門外路邊,就說道:“我馬上出去,回來再說。”說著就上了車,他一下子感到,所有的人瞬間都變的詭異起來了。
上了江帆的車,隻有司機小許,他說道:“市長呢?”
“市長先讓您去找飯店,要清靜一點的,我再回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