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瑜笑彎了眼,摸摸兜裏的懷表,突然打個噴嚏。
“這是著涼了,妮兒快進屋。”
搖搖頭,她篤定的說道:“媽,肯定是有人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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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思瑜所料,這會姚家吉普車已經上了高速。調到最大限速,車裏的氣氛一派凝重。
姚夢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此刻白蓮一手摩挲著懷表,另一手拿著小巧的香檳色摩托羅拉DB880通話:“喂,正峰啊。”
“我們已經往回走,沒事,那孩子總體來說還不錯。”
一旁的姚夢大聲喊出來:“媽你憑什麼替她說話,她可要殺了我。”
白蓮給女兒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思瑜從小到大受了不少苦,我和夢夢都能理解。她不想回來,我們就給她留了五十萬。對,懷表已經拿回來了,上麵是有隻鷹。不過東西有些舊,殼子和表分開了,用鐵絲重新纏在一起。正峰啊,你說曹家要這東西做什麼?”
“好,我不問。我相信你,無論你做什麼都是為咱們這個家好。”
掛掉電話,白蓮瞪了女兒一眼:“你爸為了給你壓驚,把你相中的那張拔步床買下來了,這下可高興了?”
心想事成的姚夢突然想起夏思瑜那句“你這樣的高級人士,怕是睡得床都比五十萬要貴”,竟然被她猜中了,這下滿分的喜悅一下打個折扣。
白蓮沒再管女兒,而是跟前排兩人搭起了話。不動聲色的,她探聽著姚家的種種隱秘。懷表的事不簡單,可不可以趁機拉她娘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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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繼續行駛著,思瑜一家吃過晚餐,將茶幾歸置到一腳。
客廳空地上鋪上褥子和涼席,四口人或坐或躺,聚在一起。思瑜枕著母親的大腿,眯眼思考著。
“這孩子,怎麼突然折騰著要一塊睡。”
林麗芬摸著女兒頭,思瑜享受的歎口氣:“自從換了這處大房子,有了各自房間,咱們家好久沒一起睡,我想得不得了。”
夏友良感慨:“還真是,八年前的夏天咱們搬過來的,從那之後還真沒帶孩子睡過。”
想起往事,林麗芬俏紅了臉。當初一家擠在大通炕上,夫妻倆想親熱都得偷偷摸摸。讓孩子們分出去睡,還是友良的強烈要求。一轉眼,當初小蘿卜頭般的兒女,眉眼間也都有了大人的輪廓。
思瑜濕了眼眶,對父母來說是八年,於她而言卻是二十四年。好在她回來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治好媽媽的病。
“媽,你化驗報告出來了麼?”
滿室溫馨一瞬間變得冷凝,夏友良歎氣,趿上拖鞋進屋,拿出一疊X光片:“醫生說發現的不早也不晚,建議及早進行手術治療。”
思瑜暗暗驚訝,按照前世的記憶,母親查出病沒幾個月就去世了,這簡直是癌症晚期的速度。
現在這樣,隻能有兩種解釋,一是化驗報告出了問題,診斷盲目樂觀;第二就是治療上出了問題。
不管從記憶還是心理來看,她都比較傾向於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