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你還有錢嗎?沒錢去看什麼?你當是歌舞廳啊。”陳十二表現得十分厭惡。當然了,陳甘吉現在已弄不來錢了,連吃飯都要蹭自己的,他當然厭惡。
其實陳十二這種人跟婊子有得一比,不管昨天如何的山誓海盟,如何的如膠似漆,一旦她們的“客人”沒了錢,她們的臉馬上會晴轉多雲,然後陰風陣陣,行雷閃電,大雨磅礴。婊子是用身體反“客人”的錢“消費”光,而陳十二是用賭局把被扯下水的“兄弟”輸光。
陳甘吉若不是和他同宗同姓,是真的同宗兄弟,他早就把他趕出去了,哪還有可能讓他在這裏蹭吃蹭喝的。都是拜一個祠堂的,他怕做的太過分了會不好收場,所以才讓陳甘吉賴在他那裏。
“我沒錢,十二哥你不是有錢麼?這麼大的一條水魚,我們不去咬一口,等他的肉都被別人咬光了,我們豈不是吃大虧了?”陳甘吉道。
“世上哪有那麼多水魚,人家感從鵬城到這兒來賭,難道人家真的是任人宰割的麼?”陳十二雖然已心動,但依然還是有懷疑,這水魚來的太突然。
“昨天老木去了,他贏了不少錢回來,說那家夥,簡直就是來送錢的。老木的技術,比我還差吧,傻頭傻腦的都能贏錢,我不信我們過去還能無沒收獲。”陳甘吉說。他說的老木,是一個傻大個兒,雖然號稱是十年老賭徒了,但是那水平簡直不忍直視。不過,這家夥家底厚,他爸會賺錢,所以他雖然十賭十輸,但依然是賭場最歡迎的常客。
老木都能贏錢,那還真的如送錢一般,陳十二決定去撈一把。
但是,去撈可不能帶這個衰神去,得想個法兒把他給甩了。
“你說的是真的?如果老木都能贏錢的場子,我們還真應該去看看。”陳十二道。
“那當然是真的,這小子昨晚回來就請大夥喝酒了,說他贏了好多錢,當然他有吹牛的成分,應該沒他說的那麼多,但贏是肯定的。”陳甘吉道。
“嗯,好,咱吃了午飯就回家,明天一早過去殺水魚。”陳甘吉說,“你順便回家弄點本錢吧,我前陣子敗了兩場,手上沒多少本錢了。”
“我家裏真的弄不出錢了,十二哥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你借我一點本,贏了回來馬上還你。”陳甘吉急道。
“多少你得回去弄點啊,你總不能一毛都沒,全靠我借吧。就這樣決定了,下午回家,明天去萬車村。”陳十二說。
【羊牯、水魚:本意是待宰的羔羊,待煲的甲魚,引申為賭桌上,或生活中可以隨意欺騙任人宰割的人,也比喻外行人,門外漢。】
【白手套:騙子,一般指單個行騙的人,如果一群人,稱之為拆白黨】
【光棍:很有骨氣,不耍賴的意思。】
【割禾青:指稻穀還沒完全成熟就收割了,意指賭場中或其它場合中,得了一點好處就退出的人,帶有鄙視的成份。】
【磨爛席:死都不肯離開,意指不懂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