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好做了一個有些亂七八糟,冗長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夢。
起初是涼意陣陣,冷得直想打戰。
還有點疼,酸酸漲漲的,卻也說不上來具體到底是哪裏疼。
有人一直在她耳邊說著“別怕,忍忍就好了”“我疼你”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邊好腦子這會兒根本不會轉,隻是覺得那聲音聒噪得很,下意識便伸手去拍。
卻被順勢抓住,想抽也抽不回來,那種感覺很奇怪,似乎有蟲子在上麵來回叮咬,從掌心到指尖,她癢得實在受不了,隻得氣呼呼地嘟囔著說:“不要吵。”
接下來,對方果然就沒再說話。
可是自己卻變得越來越熱,有種在七八月的伏天氣裏被暴曬到汗流浹背的錯覺。
不僅僅是熱,周圍還晃動個不停,就像渾身無力地躺在一條船上,隻能任憑海浪顛簸,將自己緩緩吞沒。
然後酥麻的感覺就漫上來了,勢頭又凶又急,讓她終於忍不住溢出些細碎的聲音。
像是突然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身體被人翻過來調過去,大開大合地折騰。
又是愉悅,又是辛苦,還有一點點從不知道因何而起的難堪和恥意,讓她始終不敢太過放縱。
她當然不知道,為了能讓自己感覺到舒服,順理成章地將接受變成享受,某人有多麼煞費苦心。
自己就在半迷茫的狀態下,暴殄天物地享受了一回陳先生的高超技巧服務。
當然,畢竟是商人頭腦,這個服務總歸也不虧本就對了。
在床上換著姿勢,做了好幾個來回。
後來抱她去浴室衝洗,陳錫昭又把人按在洗手台上,誘哄著做了一回。
到最後實在把人折騰得已經沒什麼力氣,也不知道是睡過去的還是昏過去的。
邊好醒來時,看了眼表,靠,自己居然睡到日上三竿。
她扶著老腰坐起來,床鋪和地麵一派幹淨整潔的模樣,沒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跡。
邊好雖然粗心,卻也不會傻到不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麼。
邊好心裏那個悔啊,酒後誤事,稀裏糊塗不明不白地就被人迷、奸了。
不過她多少還是有些意識的,想想後來自己那反應——
我擦,分明就演變成了合奸。
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事情怎麼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當務之急,憤怒或者害臊都不是第一位的,邊好覺得自己有必要先跟陳錫昭好好談談。
這個狀況,多半也落實了自己的猜想,看來陳錫昭那邊已經早有所覺。
邊好忍著腰酸背痛的不適,趿拉著拖鞋走到客廳。
客廳裏空蕩蕩的,邊好詫異地四處打量,果然在陽台上瞧見了兩個站著的身影。
邊小北正仰著頭,微嘟著嘴,不知道在說什麼。
陳錫昭垂低視線專注地望著他,側臉帶著罕見的耐心和溫柔。
正午燦爛的陽光打在一大一小兩人身上,畫麵竟是說不出的和諧美好,令人不忍打擾。
邊好惴惴不安地走近幾步,有些尷尬地故意咳嗽了兩聲。
陳錫昭敏銳地聽見動靜,轉頭望過來,唇邊還帶著若有似無的一絲笑意。
邊好看見那張俊臉,心裏驀地一動。當然,絕對不是怦然心動的那種——
她這會兒心裏頭琢摸著,這廝瞧著人模人樣地,可怎麼偏偏就不愛幹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