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的麵皮，在黑山之中也算厚的了。
隻見白雀故作茫然狀，道：“還請大聖直言，末將委實不知。”
張天道：“那我便直說吧，為何白雀將軍會出現在這裏？”
白雀早有準備，回答道：“自然是為了幫大聖分擔壓力。”
張天道：“我等下山之前曾決議，此次出兵冀州，隻需我本部出動，各路將士於黑山下練兵，形成威懾，白將軍難道忘了？”
白雀道：“此事末將未忘，但出兵之事，大聖不是已經同意了嗎？”
張天道：“我何時同意了？”
白雀道：“大聖下山之前，曾說我等各路的行動，由郭大賢將軍負責調度，既然郭將軍同意出兵，那自然算是大聖的意思。”
張天道：“我當時隻是讓郭將軍協同調度，而且除了郭將軍之外，還有黃龍將軍。”
白雀道：“既然兩位將軍都能代表大聖的意思，且郭將軍與各路將軍都動兵了，我等自然不能坐視，當為大聖分憂才是。”
見白雀將責任都推在郭大賢等人的身上，張天也很無奈。
但張天對這些將領已經十分失望，當即也不再辯解。
於是張天照舊先禮後兵，道：“之前的事，我不想多說，此次前來，主要是請白將軍速速撤兵，返回黑山。”
白雀道：“我軍形勢大好，來之不易…”
張天打斷道：“此事本帥已有主張，白將軍趕緊撤軍便是。”
白雀沉默片刻，之後道：“既然大聖如此說，那末將改日便撤軍回黑山。”
張天道：“還請白將軍不要拖延。”
白雀道：“大聖有令，末將絕不拖延，最遲三日，我軍便撤退。”
見白雀答應得還算痛快，張天反而有些摸不著頭腦。
於是張天又道：“之前邯鄲城的事，白將軍可曾聽說？”
白雀道：“邯鄲城守將違抗大聖命令，本就該死，既然有石將軍出頭，也算是替我軍清理門戶了，還請大聖多多見諒。”
張天搖頭道：“牛將軍領命守城，並無過失，隻是其強奪百姓錢糧，強征百姓為兵，此乃我黑山軍大忌。”
張天明麵上是在說牛將軍，深層裏還是在說白雀。
白雀自然聽得出來，當即便反駁道：“我軍嚴格執行《七令五十四斬》，並無怠慢，但那邯鄲城百姓並非我黑山軍百姓，我們何須在意？”
張天嚴肅道：“軍律便是軍律，豈能厚此薄彼？黑山軍百姓是人，冀州百姓難道不是？白將軍豈能不明白這點？”
白雀道：“我們明麵上是黑山軍，其實在這些百姓眼中，我們不過是黑山賊罷了，我們還需要向他們講道理？”
張天道：“正是因為我們形象不好，才要改善這種局麵，若是自己都當自己是強盜，那才真的無藥可救了。”
白雀道：“但這些百姓是漢庭的百姓。”
張天道：“當今天下，正是漢庭的天下，因為虐待百姓，方有各地起義，若是我們再以賊匪的麵目示人，又與賊匪有何不同？豈不聞，得民心者得天下？”
白雀沉默片刻，道：“我軍已經強征許多百姓，那以大聖來看，當該如何？”
張天道：“發還錢糧，放歸其家。”
白雀道：“那不是增強漢庭的力量了？大聖莫要忘了，我軍的目的可是推翻漢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