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斯諾登上天安門!中美解凍北京城(10)(2 / 3)

基辛格哈哈大笑起來,會談氣氛立即活躍起來。

巨人相會的時刻

尼克鬆到中國具有太大的意義,接待工作自然成為一項重大的政治任務。中國外交部禮賓司任務最為艱巨,中國當時各方麵的接待和物質條件包括高級飯店都很有限,因此複雜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首先是人數多。尼克鬆一行391人(正式人員15人、非正式人員22人、後勤和機組人員59人、通訊人員72人、安全保衛人員42人、白宮新聞人員15人、記者87人、衛星電視工作人員84人),連同臨時來華的美國專機機組人員和先遣人員共494人(這是經多次商談大大縮減後的人數,比最早美方提出的人數少了一半)。此外,中國還邀請了第三國記者、港澳記者和各國常駐記者50人參加采訪活動,總共約500餘人。二是時間長。從2月1日美國前站人員抵京至3月2日全部人員離京,前後超過一個月,而中國籌備工作早在兩三個月前就開始進行。三是任務重、要求高、活動多且情況複雜多變。這次美國各種類型的專機往返起降架次頻繁(進出中國境23架次,起落69架次),中方動用了各種類型專機10架,飛行35架次。僅北京一地就動用小轎車130-140輛。美方還運進大量的通訊器材和設備、辦公醫療用品以及尼克鬆的日常食品飲料,甚至連茶具也從美國運來。

1972年2月21日上午,尼克鬆總統和夫人、國務卿羅傑斯、總統國家事務特別助理基辛格博士、總統助理霍爾德曼等主要美國官員,乘波音707型總統專機――“76年精神號”,從夏威夷起飛,在上海稍事休息後直飛北京。中國方麵由外交部喬冠華副部長、章文晉(美大司司長)、王海容(禮賓司副司長)以及唐聞生、章含之、唐龍彬等專程前往上海迎接並陪同尼克鬆一行乘坐美方總統專機到北京。

這是中國政府官員第一次乘坐美國總統座機。美方對喬冠華一行乘坐總統專機極為重視。尼克鬆和夫人在專機機艙門口熱烈歡迎他們,爾後尼克鬆親自陪同喬冠華等參觀這架專門為總統製造的座機:有舒適豪華的帶衛生間的臥室,有寬敞舒服的辦公室和會客室,機艙設有貴賓艙,後艙還專門設有供記者、新聞官員發布消息、傳真等用的最先進的通訊設備。

在座機上,賓主雖是初次見麵,但談笑風生,話題輕鬆愉快,氣氛融洽,雙方共同展望中美關係的明天。基辛格已兩次訪華,他與喬冠華、章文晉等多次打過交道,他們見麵後更是親切活躍,彼此認為是老朋友了。基辛格主動向尼克鬆介紹中國情況,在座的美方官員風趣地說,基辛格已成為中國通了。尼克鬆顯得精神煥發,充滿信心,談話間還提及基辛格在1971年秘密訪華時在巴基斯坦裝病休養的尷尬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尼克鬆夫人殷勤招待中方人員品嚐美國各種名酒和小點心,並向中方人員了解中國的風土人情、烹調技術,還學講幾句中國話。尼克鬆本人還親自給中方人員每人頒贈署有他本人簽名的乘坐“76年精神號”總統座機的證書,以作紀念。

由中國民航人員領航的美國總統專機,於上午11時30分抵達北京首都機場。尼克鬆夫人專門換上一套玫瑰紅的連衣裙,外披橘紅色的冬大衣(據其侍從說,這是尼克鬆夫人最喜愛的套裝,是吉祥幸福的象征),與尼克鬆總統並排手挽手頂著寒風慢步走下專機舷梯。周恩來總理、葉劍英副主席、李先念副總理、郭沫若副委員長、姬鵬飛外交部長等早已在停機坪上等候。

周總理身穿中山裝,神采奕奕,精神抖擻健步迎上前去。尼克鬆伸出手來和周總理的手緊握在一起,互致親切問候。

這次接待,中方既給予尼克鬆總統國家元首的應有禮遇,又區別於與中國建交的友好國家元首的來訪。中方安排尼克鬆在抵、離北京時檢閱三軍儀仗隊。在機場、宴會、主車上懸掛兩國國旗、奏兩國國歌;毛主席會見、周總理等赴機場迎接、舉行國宴並由周總理陪同赴外地訪問。在迎接活動上沒安排群眾場麵,也沒安排外交使團參加迎送、宴請活動。但是在所有的尼克鬆舉行的重大活動中,當賓主進出會場時,在場人員都表現得熱情、大方,使這次訪問在中美關係改善的氣氛中進行。

事前中方了解到尼克鬆愛好音樂,並能彈一手好鋼琴,中方便在兩次正式宴會上專門選奏了尼克鬆喜愛的曲子《美麗的亞美利加》。當年尼克鬆就任總統時,選的就是這首曲子。(按美國慣例,新總統上任時,要選一首自己喜愛的曲子。)此外還演奏了羅斯福當上總統時選的《牧場上的家》和其他美國名曲,如《草堆裏的火雞》、《在林陰路上》等。事前,周總理對軍樂團說:演奏《美麗的亞美利加》這首曲子時,要使尼克鬆感到像回到自己家鄉那樣親切。這首曲子優美動聽,歌頌了美國人民,演奏這首曲子就是要表達中國人民對美國人民的友誼。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樂團演奏得非常成功。尼克鬆在歡迎宴會結束後,專門在周總理陪同下到軍樂團前表示衷心祝賀和謝意。他說,他在外國從來沒有聽到過演奏得這樣好的美國音樂,這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尼克鬆的一行隨行官員也讚不絕口,表示中方這樣安排實在“太周到了”。這次宴會在外界震動很大,反應良好。外電稱,中方給予尼克鬆總統親切有禮貌而又恰如其分的禮遇。

在與美方先遣人員的幾次會議中,美方一再強調:尼克鬆從北京飛杭州、上海兩地訪問時要按照美國的習慣做法,乘坐自己的座機。因為根據美國憲法規定隻有總統本人有權宣布國家緊急戰爭令,所以總統在國外訪問期間,無論在乘飛機、輪船或汽車旅行中,每分每秒都要與美國國內保持密切聯絡,為此,總統專機內設了聯絡線。美方還強調這也是從安全角度考慮。

為了維護國家主權原則,中方拒絕了對方的這一要求,並說明中國的一貫做法是,中國領導人陪同貴賓訪問外地城市時均乘坐中方專機。這次周總理親自陪同去外地,配備了最熟練的特級駕駛員。至於通訊聯絡,中國會做出妥善合理的安排。中方安排尼克鬆夫婦和美方主要成員與周總理同乘中方的伊爾18型專機作為主機在前飛行,中美雙方其他官員乘坐總統專機作為副機,在離主機有半小時的飛行距離外飛行。在主機上安排有美方通訊人員,他們攜帶著先進輕便的手提通訊設備隨時與副機保持聯係,以此辦法溝通與美國國內的聯絡。美方對此合理安排不得不表示同意。當主機在26日中午按時平穩抵達杭州機場時,尼克鬆一行均熱烈鼓掌祝賀。美方安全和通訊人員也感謝中方提供的工作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