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少爺許載(1 / 1)

“哎呀,少爺來了。”小紅臉紅失措,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裏了。這小丫頭該不會是暗戀這個許載吧。有戲看了。

“小,小紅給少爺請安。”好一會兒,小紅才想起該做什麼。

許載應過後,笑問:“小綠何樣?”

他親自來看小綠?真是個好主子,還長得挺舒適的。許載,初次映像80分。我在心中暗暗評分。

小紅指著我。喏,挺生氣的。

“原來你都醒了。”他並不嫌棄這兒是下人住的地方,沿床邊坐下,撫開我額上的亂發,眼中盡是柔情。

“我,我……”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習慣生人的關愛。

他有些失落,卻依舊用溫柔的眼睛打量著我。我耳根暴紅。天啊,他不會是喜歡我吧。不對,是小綠。

他的眉頭忽然皺起,驚訝道:“小綠,你的頭發……”

我的頭發?怎麼了?很好啊。今天出門前我整理了好幾遍呢。齊肩短發,做過離子燙的,加上我無敵水晶發夾,回頭率百分之百。哈哈。

他皺著眉:“怎麼變得這麼短,像個男孩樣。”

古代的少女頭發一般都齊腰、齊臀長呢。我這才憶起,恍然大悟。不過也好,以後出去時,一穿上男兒裝就能做到安能辨我是雄雌了。

現在還是周個理由吧,我故作無辜地眨眨眼:“也許有人賣假發,就順手收購了。”

“賣假發?我大宋朝有做這個買賣的嗎?我不大清楚。”許載疑惑道。

“誰說沒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賣假發有什麼奇怪的。”我那個心虛啊,但還是死鴨子嘴硬。“那還有人賣身體器官呢。”我小聲嘀咕。

“賣身體器官?!”他驚叫,“‘膚發受之於父母’,怎可買賣?若天下真有此事此人,乃大不孝也。”他歎息。

哦喝,古人迂腐的思維。我偷偷做了個鬼臉。

小紅不知什麼時候出去端了一碗黑糊糊的中藥湯進來,嗔了我一句:“她一醒來,就淨是奇怪。她說她是失憶了呢。”

“你失憶了?”他更為吃驚。

“對啊,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笑得好不燦爛。

“許載別過頭去,沉默不語。

小紅端著湯藥,笑嗬嗬地走到我麵前,好像賣毒蘋果的老巫婆一樣恐怖地怪笑:“來來來,小綠喝藥,喝完小綠就壯壯實實嘍。”

我頭皮發麻。是那個小綠掉河裏被衝走了,又不是我。那個看上去又黑又粘、就像喝了會變蛤蟆的巫婆在午夜12點熬的湯。不要~不要~~

“小綠,你真的恢複好了嗎?”小紅擔憂地說,“周姨說好了就去書房服侍少爺。你不會身子虛受不住吧?”

切,我本來身體就好好的,再加上那幾碗恐怖中藥湯(冷汗ing),壯得像頭……豬!

我拍平了衣服袖子上的褶皺,充滿活力地叉腰大笑:“放心,不就是服侍少爺嗎,小case小case,沒有我辦不到的!啊哈哈哈哈~~~~~”

“啊……知道了。”小紅立刻毛骨悚然。

“隻是,‘小凱思’是什麼意思?是吃的嗎?”一雙充滿求知欲的卡通星星眼。

“就是小意思。哈哈,家鄉話、家鄉話。”我狂汗。

“小紅、小綠!”一大嬸氣勢洶洶過來。

“怎麼還不開工,想受罰嗎?!”原來是來視察的周姨啊。

“是是,這就去。”小紅拉著我立刻閃。

我站在許載書桌前,脊梁上冷風颼颼。

“您真的……要我幫您,磨墨嗎?”

“是啊。”他托腮,認真看著手中的書,“麻煩快點。謝謝。”

我看著烏黑的墨塊,我想我的臉比它還黑吧。

“那個,我,我不會磨墨啊。”還是做個誠實的好孩子吧。

“可是以前一直是你幫我磨的。”他抬起頭,關切地問我,“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拜托~大哥!我失憶了!我哪記得以前的事。”白眼,“我哪還會磨墨。”小時候上學,最討厭書法課了,每次寫得全身都是墨團,還每次都得不及格。最關鍵的是,我們都是用現成的墨,哪還有人磨墨啊。

磨墨?我文房四寶還沒認齊呢(我當時根本不用硯)。

他溫和地笑笑。“我都忘了。”

“不過,小綠真的變了好多。”他感歎,“嘴中常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又想了想,認真地看著我:“‘拜托’是什麼意思啊?”

三條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