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如雪自打走到紫書金光的盡頭,發現了這密林之中濃霧的真相,她就已為自己的決定感到魯莽,但出於她高傲的自尊心,以及對方才眼前蒙塵的極度不屑,她不得不為了維持自己的臉麵而執拗。她隻是微微覺得自己有些意氣用事,但遠未到後悔的境地。
然而不久,這密林的錯綜複雜就讓她深深地意識到了自己的天真以及什麼是大自然的殘酷。身邊周圍五步之外,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密林特有的詭譎的樹葉聲又不斷叫她迷失方向,無助的在幽暗迷蒙中打著轉。
**交迫,如雪拖著疲憊的身子,隻是機械的向前邁動著蓮步。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她感到死神降臨,但已無力呼救。
突然,她的耳邊模模糊糊傳來了腳步聲,她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起來,是的,蒙塵來找她了,他沒有為自己刻薄要強的話而生氣,不計前嫌來拯救自己,一抹絕處逢生的笑意在她俊俏的臉上泛了出來。
“哦,這裏怎麼有個小娘子。”一個粗糙的聲音十分不合時宜的從濃霧中傳了出來,帶著**流氓的味道,斷然不是蒙塵的清越童真。
“你是誰?敢招惹本小姐。快出來,別裝神弄鬼的嚇唬人。”如雪的話語中透露著高貴冷豔而不可侵犯的意味,但在這迷霧中有些無助。
“哎呀,小娘子,你著什麼急嘛,我這不是來了嘛。”說著,一隻粗壯的手臂一把將如雪摟進懷裏,不由她掙紮擺脫,而另一隻粗手卻是打算如雪素無人跡的嬌軀上遊走,一邊如雪的耳邊響起了貪婪的鼻息聲,放肆而粗魯的嗅著這妙齡女子軀體上的清香。
如雪的腦子在此刻一片空白,被緊縛著雙手,盡管本源墨性書已顯,卻是不由她使出墨技。然而此刻一個身影卻是又閃進了她的心海——那是同樣被凜央緊縛著的蒙塵。終於,她徹底的理解了蒙塵的尷尬與身不由己,她為自己感到抱歉,好似是老天為了懲罰她,才要她受到與蒙塵一樣的遭遇。她的眼眶流下了晶瑩的淚水,在迷霧中顯得格外澄澈。
“是誰敢叫我的隊友流淚?”一個熟悉而溫暖的聲音在如雪耳畔響起,久久的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因為她已經在腦海裏無數次幻想著這個情景了。但,這次是真的,蒙塵來了。
隻見一道紫金色光芒由蒙塵體內爆射而出,照退了迷霧。蒙塵又是一晃手,一道金色墨力柔軟的抽射了出去,一下將黏在如雪身上的人擊退,又一把將如雪纏住,向著自己拉去。被蒙塵優雅輕柔的接住,如雪乖巧的像一隻小白兔一般,心內仿若溢出了幾滴水,涼涼的幾滴水。
“什麼人敢壞我好事?”先前那粗糙的聲音憤怒的響了起來。
蒙塵調節著紫書的光芒,將周圍漸漸照亮,一個身著蒙家弟子服飾的人出現在了眼前,正是先前伴著江曉笑自己的二人其中之一。
對方此刻也借著紫書的光亮看清了來者,滿口不屑的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參加了初賽的小菜鳥,怎麼就憑你也敢和你大爺叫板?”
“試試又何妨。”蒙塵微微一笑,向著那男子伸出一手,另一手仍緊緊抱著懷中羞紅臉的如雪。
“那好今天我就幹脆收了你倆的墨卡。”隻見那人召出了本源墨性書,右手製著墨筆,憑空在密林的空氣間揮舞著。“化形暗器——槍!”話音落罷,隻見那人手中已持著一杆四米開外的銀色長槍,一梭鏢向著蒙塵兩人擲了過來。
槍速很快,不由蒙塵舞動手中的鞭子去攔截。但當那槍漸漸靠近兩人時速度驟然慢了下來,最後竟生生停滯在了半空之中。蒙塵揮動著鞭子,一把將那槍收繳了過來。
那人見狀眉頭一皺,又是打算使什麼伎倆。
而蒙塵懷中的如雪看著漸漸飛進的槍一把接了過來,纖纖玉手一摸著那長槍,就是一陣叫人眼花繚亂的舞動,加之以詭異難測的步法,氣勢一瞬間回了過來。
“你是槍宗的人?”那男子望著如雪問道,又是將手中方才用墨技使出的針、鏢、飛刀、撥子一氣向著如雪射去。
如雪飛快舞動著手裏的長槍,槍頭精準的將紛繁的暗器一一挑開,無一近身。
“吃我一錘。”如雪方才擺脫了暗器的威脅,那人已然衝了上來,照著如雪的天靈蓋就要砸去。